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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打聽過庶女在鎮國府是怎麼樣一個地位,人人可欺,難以溫飽,饑寒交困幾乎就是這兩姐妹的常態,孟星河想不通自己都主動示好了,怎麼還不巴結她呢?
庶女因為飲食不規律,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瘦到好像輕輕碰一下就會折斷,平常人看見這種人多少都有些害怕不願靠近,所以她也沒有什麼朋友來說話,只是跟自己的妹妹交流。
庶女也不願意跟其他人在一起,側頭第一次正視孟星河的眼睛,裡面沒有什麼感情,空洞的像是一片荒蕪的土地,見孟星河似乎是被自己的眼神嚇到忍不住後退一步,庶女嗤笑一聲:「幫我?怕不是想著好玩來害我。」
假使孟星河某天突然離開,她遭受的將是更強烈的惡意,而且自己都無法保證接受這善意後,會不會產生依賴以至於失了平日的警惕。這麼多年的經歷早已讓她明白靠自己才是最妥當的生存方式,要是輕易接受了別人的善意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庶女有些嘲諷地看著孟星河,直白了當地說道:「我想你也不差人向你表達尊敬和吹捧,不如對我收起你的偽善?」
這話多麼的大逆不道,即使是對一個普通的九歲女孩來說也是帶著很大的傷害,一般人早就走了,畢竟自討沒趣的事情做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是孟星河偏不,眼中蓄滿淚水,像個單純的孩子讓人不忍拒絕:「之前我也是和你一樣在朝陽宮被人欺負,所以我想幫你。」
庶女沒有回應,孟星河也不催她,一天到晚就往這邊跑,即使庶女大多時候都不會理她也無所謂。這樣的獨角戲唱了足足半年,孟星河對庶女好到差點把自己都了騙過去,甚至於有些習慣在那棵桂花樹上坐著,看庶女做一些在她看來很無聊的事情。
有一日孟星河不喜宮中宴會上那些人阿諛奉承虛偽的模樣,便出宮打算去看看庶女靜靜心,卻是發現她竟然一改往常早睡的習慣,在門口與守衛周旋。
「我妹妹她發燒了需要請一個大夫,你通融通融放我出去吧。」庶女的語氣有些焦急,見守衛沒有什麼反應想強行把門開啟,卻是被推倒摔在了地上。
鎮國公府有規矩,晚上女子不得外出。若是給點錢守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看庶女這模樣也是拿不出什麼東西的,所以守衛理都沒有理她,只是拔出佩刀驅趕。
庶女無法只能離開,然後去井邊打水想要燒點熱水,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因為害怕,庶女手上的火石半天沒有打著。
孟星河在暗處躲著沒有出聲,看著庶女顫抖的模樣心裡有些不舒服,猶豫之後還是回宮帶著御醫過來,把安安的命撿了回來。
「多謝九公主。」庶女摸了摸安安的額頭,發現已經退燒以後眼睛有些濕潤,然後真心實意地朝孟星河道謝。
庶女的眼睛其實也很漂亮,不說話時顯得很冷淡,但是笑起來平白讓人覺得溫柔的不行。
「我也沒有做什麼。」孟星河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頭,看著床上的安安,見她睡得開心心裡也放鬆了不少,慶幸自己沒有見死不救。
孟星河得寵以後有時也會順手幫一幫向自己求助的人,面對他們事後的畢恭畢敬和大禮她也泰然自若。但是現在只是看著庶女的微笑和她眼睛裡面的感激,孟星河心裡反而有些不自在,藉口有些事情轉身就跑了。
庶女看著孟星河比以往不知道快幾倍的□□速度,想到剛剛她通紅的小耳朵,沒忍住笑了笑。
從那以後庶女對孟星河的態度好了不少,連帶著孟星河帶書本過來教她妹妹寫字也沒有攔著,坐在一邊看著一大一小湊在一起學習,就這樣又看了兩年。
庶女不會跟孟星河提什麼其他的要求改善自己的生活,也不會讓她幫自己對付什麼人,看起來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