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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時,岑佳很輕鬆就進了本市的一所重點中學,而白潔卻只上了名氣和師資都不高的普通中學。那樣的學校幾乎沒有人能考上重點大學。白潔自從進了那樣的學校之後一直情緒低落,她在寫給岑佳的信裡說,她在那裡看不到前途,她為自己可能沒有機會上大學而遺憾——她從書上和現實生活中都感受了大學世界的迷人氣息,她說她多麼羨慕岑佳走上了一條上大學的‘正途’。岑佳開始也勸慰她說,學習的環境其實是很次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只要她努力,是完全可以心想事成的。雖然她表面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並不認為白潔還能與像樣的大學校園結緣。她只暗暗地嘆息,“天使”若是不接受眾人嚮往的高等教育,只怕連光芒都要暗淡下去了。的確,初中後,她眼中白潔身上神話一般的光環徹底地消落了。白潔終於開始迴歸成一個普通人了……
在這樣的心理背景下,她對那份自小學六年級就開始的“偉大而純潔”的友情的狂熱真是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友情已經完全不被她看成一筆珍貴的財富了。從前遇到心理挫折的時候,她總會想到自己還有一份驚天動地的友情在背後支撐她呢,她根本沒有什麼可擔心可害怕的。可是在高中階段,她卻是萬事都自己獨擋一面了。她幾乎想不起自己背後還有一個天使般的白潔可以做她的精神支柱。不是白潔不願意,白潔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寫信,給她送寫滿祝福的卡片,卻是她已經不能從白潔寄來的這些東西里找到精神安慰了。也許她潛意識已經認為:像白潔那樣在普通中學裡混日子的人是不能和她這個重點中學的好苗子同日而語了……
岑佳知道她離白潔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可是這慢慢來臨的疏遠卻並沒有讓她心裡有絲毫的遺憾,她只是很冷漠很無心地面對它。即使白潔又給她寫了信,她也只是毫無期待地瀏覽一遍之後便丟到一邊去了,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給她回信的衝動。她的學習時間那麼緊迫,根本捨不得花哪怕是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她寫熱情洋溢的信——她以為信若不是熱情洋溢的,還不如不寫。
高中整整三年,白潔的影子被她無意識地忘卻了,除了她來信和寄卡片的日子,她也幾乎記不起自己曾經有一個同學叫白潔了。即使她在寢室同學面前自鳴得意地吹奏那根白潔送給她的短笛時,她的注意力也在驚訝的聽眾那裡,仍是很少被轉引到白潔那裡去。其實她也早已在白潔的指導下把笛子擺弄熟了,能吹很多簡單的曲子,也能流暢地吹一曲《雪中情》,甚至比白潔吹得還要好。可是,連笛子的音色也沒有讓她想起,曾經有過一段真摯的友情擺在她的面前,她沒有去好好珍惜。
當然,沒有得到迴音的白潔給她的信也少了,也終於不再有卡片了,可岑佳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實——白潔於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重要了,與白潔有關的記憶被她無情地塵封了。
可是白潔並沒有忘了她,也沒有任由她們往日的友情隨風飄散,她始終把與岑佳相處的日子當作了她記憶裡的珍藏。白潔在那些看不到學業希望,感到前途渺茫的日子,卻還要翻來覆去地咀嚼從前她和岑佳在一起的日子,這成了她驅走失落和孤寂的唯一精神支柱。這些都是她在大學的日子裡告訴岑佳的,她總說她多麼幸運有岑佳這樣一個朋友,要是沒有岑佳,她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像C大這樣的學校。
岑佳從來沒有想到白潔竟然還能考上大學,而且還考上了和她一樣的學校,她更想不到的是,白潔甚至還費盡心機地要與她同一專業,同一個班,為此白潔的父母還託了很多關係,找了很多門路呢。大一剛來的時候,岑佳看到班裡的名冊表有一個白潔,還只以為是一個與她所認識的白潔同名同姓的人。直到白潔神秘地出現在她們寢室,她才驚覺自己似乎見到了一個奇蹟。
當只有岑佳和她在寢室的時候,白潔就抱住岑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