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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叫臣妾過來有什麼事嗎?」
焰溟右手正重新執起毛筆往那硯臺裡沾了墨水,似是聽得宮綾璟這話,才淡淡開口道:「北冥州過幾日會來人,朕到時會與你一同出席宮宴。」
鑑於剛剛晚七已與自己說過,宮綾璟不覺意外。
「臣妾已略有耳聞,聽聞此次來人是鳳家少主,鳳天凌。」
這訊息焰溟也沒想著瞞著宮綾璟,自是一早就散到宮裡宮外去了。
他只微微頷首,手下揮舞毛筆的動作卻不停。
宮綾璟瞧著焰溟寫字寫得極其投入,不再多言,她也就閉上嘴,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側。
眼觀鼻,鼻觀心。
她以前時常在這宣政殿中陪著他,也是這般,他不理她,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所以宮綾璟也是頗習慣的。
可往常總是她自己巴巴跑來的,今日可不同,今日是他讓她來的。
難道是覺得身邊缺了個乖巧捧場的還不習慣了?
……宮綾璟撇撇嘴,忍不住揣摩起男人的心思。
總不能真的就是專程叫她從宸沁宮特意過來看他寫字的吧?
若只是為了告知她北冥來人,要她一同參加宮宴,也不過是派李德喜前來與她說上一聲便是了。
何必專程讓她坐上鳳輦來到這宣政殿?
宮綾璟是聰慧的,稍稍想了想,就料定焰溟必然是想讓自己說些關於北冥州近來對雲蒼大陸的謀劃亦或是鳳天凌這個遠道而來使者的品行習慣。
焰溟是知曉宮綾璟不時便會與北冥州上書信來往的。
他不攔她,也從不派人檢查她書信內容。當然,這朔國的機密政要焰溟也從未給她知道的機會就是了。
但是焰溟也許也不知道,宮綾璟一門心思也決然不會在兩國之間的政事上。
她既不會對朔國的機要有絲毫興趣,也就不會對那北冥州的謀劃有半分去了解的心思。
那些書信上,當真全是無關緊要的家長裡短,思鄉情切罷了。
所以關於北冥州是否對雲蒼大陸有謀劃,她就算有心告知焰溟也無從說起。
但倒是鳳天凌這個人,她還是可以說上幾句的。
於是宮綾璟想了想,便直接問出了口:「皇上可是想問臣妾,鳳天凌這人如何?」
不待焰溟回答,宮綾璟又繼續道:「鳳天凌與臣妾自小相識,臣妾對他還是頗為瞭解的。鳳世家掌管北冥州上一概商貿事務,鳳天凌是鳳家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才俊。
他很小的時候便協助鳳伯伯掌管商權,協管北冥經濟,外表看似玩世不恭,實則認真踏實。臣妾與他接觸以來,只覺得他是極靠譜又極聰穎的一男子……」
宮綾璟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男人突然冷聲打斷了。
「朕的皇后倒是對別的男人甚為瞭解,還評價頗高?」
男人清冷的語氣中透出幾絲暗諷的味道。
宮綾璟聽得真切,她猛地一抬頭,這才發現皇帝的臉色已有些沉了下來。
他正抬著頭看著她,眸裡的情緒難辨喜怒。
宮綾璟一雙縴手不自覺就拽緊了袖中的帕子,支吾道:「不是的,鳳天凌於臣妾而言便像是臣妾的親哥哥一般。臣妾自認為比較瞭解其人,想著多說些他的習性,也有助於皇上日後決斷。這才多言了幾句。」
焰溟看了宮綾璟一會,眼瞧著面前一張白嫩俏麗的臉蛋上硬生生染上了幾抹緊張無措的情緒,他心中微嘆,重新含下眼瞼。
「朕喚你前來不是要與你說這些的。北冥州意欲如何,鳳使臣為人如何,朕自會讓那班朝臣調查清楚後前來稟告。否則朕養他們何用?」
他說罷,便把筆重新置於那硯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