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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風在頭頂上肆虐,二人的呼喝彷彿就在耳邊,剛剛喘過氣來的楊不凡又是一驚,餘光下,凌厲的搏殺正在他頭頂上演,光潔的腦門時不時被寒風刺痛。
“媽!媽!媽!一家人不要再打了!”他嚇的尖叫,想要離開二人的廝殺範圍。
兩個殺手快到殘影連連,招招斃命。甚至他要是沒有看錯的話,好像還有一支槍械在二人間不斷易主,金屬的槍身被拍擊的鏗鏘亂響。
“砰!”
再次硬拼了一招後,安妮身形急退,將空中旋轉的槍支一併帶走,沒入窗邊的窗簾後。
當然,躺椅上如今也空空如也,在繼續堅挺了一段時間後,“吱呀”一聲徹底癱瘓。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傳來,卻不是吳鳴的,而是地上的楊不凡發出的。
他面色蒼白、身軀顫慄,口中阿彌陀佛的直念。
“喂,喂,別唸了。”吳鳴搖晃著楊不凡的身體,臉盤子湊到近前觀察。
等待了幾個呼吸,楊不凡微微掀開眼簾,確認身邊的人是吳鳴後,方才長呼了口氣,道:“那女的呢,被你弄死了?”
“沒有,”吳鳴愣愣地搖頭。
“沒有,哪去了?”楊不凡大驚下吃痛,舉目望去,四周空空如也,倒是在最邊緣的窗臺上,有一道熟悉的倩影正在搖晃。
難不成這是……
“是的,”看到楊不凡猜疑的眼神,吳鳴臉色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她好像是去後邊……穿衣服去了。”
穿衣服??
哪知楊不凡聞聲變色,對著吳鳴著急低吼:“這麼好的下手機會,你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我……”剛要搭話,窗簾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戛然而止,吳鳴耳尖微動,迅速抬起頭來。
“踏、踏……”
辦公室的地面上積滿了水,她穿戴好了衣物,從窗簾後走出,一雙裸足點地,俏臉一片漆黑。
倒是那厚重的甲冑,沒有來得及穿上。
肅殺之氛蔓延,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剛一出來就冷眼盯著楊不凡,直到對方閉眼裝死,才將目光重新落在吳鳴身上。
“你是誰?”
她的聲音很脆很冷,看著吳鳴皺了皺眉,手中緊握著一支槍械,散發著比剛才更為恐怖的威壓。
也不知道是手握重器,還是有衣物遮體,此時的安妮與剛才不太相同,那站姿看似隨意,卻內勁暗湧,彷彿一頭蟄伏的猛獸,戾氣驚人。
吳鳴有些尷尬,倉促間應道:“呃……我叫吳鳴,是……倖存者,這裡……曾經是我們的藏身之處,回來後突見到有人,就偷偷潛了進來。倒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裡洗澡。”
神態與言語各不相謀,吳鳴眼神飄忽,時而上揚、時而又望向左右,雙手在胸前亂擺。
倒不是他不會撒謊,主要是對面這個女人氣勢磅礴,面對她的時候不經意就會想起黑寡婦,那種撲面而來債主的壓迫感。
臨話音結尾,他還伸手扣了扣臉蛋,這讓躺在地上的楊不凡翻了個白眼,又痛的咧嘴。
你找藉口也找個像樣點的,當是欺騙小女孩呢,這種鬼話她會信嗎?你家住在公治局嗎?
果然,鏗鏘一聲,對面的女人動作幹練,將槍械上膛舉起,指向吳鳴。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一對冷冰冰的眸子彷彿已經道明瞭一切,如果吳鳴還不打算實招,就永遠也不用再開口了。
“別!等一下……嘶!”
這舉動沒有嚇到吳鳴,反將地上的楊不凡驚起,他捂著腹部,鮮血從指縫間滲透,形象悲慘。
臉上的汗珠越來越多,楊不凡強忍著劇痛,單手豎立在胸前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天降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