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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勁松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冷哼道:「我叫他上一個未婚妻來打香篆的時候,他未婚妻問我,這東西會不會觸發煙霧報警器,真是荒唐,這可是最好的沉香木。」
右繁霜的手猛地一頓。
蘇勁松放下茶杯,嘲笑道:「證券起家的暴發戶,蘇憂言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不過蘇憂言的父親倒是很喜歡,非要弄一樁這樣的婚事。」
右繁霜心墜入海,剎那間指尖冰涼。
阿言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他以前還有一個未婚妻。
而蘇勁松看她盯著香爐看,知她的情緒受到了打擊,特意輕聲提醒道:「你選松柏為形,可能你知道,草木秋死,松柏獨在,是個好兆頭,只是這些被打篆成松柏形狀的沉香,無論再怎麼打磨,也是死木了。」
他無疑以沉香比喻什麼。
死局,無法挽救。
右繁霜強忍鼻酸,逼著自己冷靜,輕聲道:「歲不寒無以知松柏,事不難無以知君子。」
她抬起頭,那雙眼睛天生脆弱又沉靜:「我並不打算放棄阿言,他很好,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蘇勁松平靜道:「因為他有錢嗎?」
右繁霜眸中淚光閃爍,卻如此平靜淡定:「因為他是阿言,是多少真金白銀都換不來的蘇憂言,風霜雨雪催壓,都不會打垮我的決定,就如松柏一般,經霜尤立。」
蘇勁松此刻格外認真地看向了這個女孩。
她的聲音柔到讓人生憐,可她的話卻堅韌不拔:「我手裡的沉香確實已經是死木,可是就算是死去的蘇憂言,我都一樣會愛他,他在我眼裡,比在您眼裡,也許還要珍貴。」
別人不會明白。
蘇勁松沉聲道:「就算讓你再等三年,你也願意嗎?」
右繁霜清麗的眸子堅定:「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都可以等。」
蘇勁松點起一根線香遞給右繁霜:「今天你要是能點得起這爐香,我就答應。」
右繁霜毫不猶豫接過那根香,可是怎麼都點不著香爐裡的沉香,她點了幾次,一向沉靜的性子竟然都有些著急起來,可是無論她怎麼去嘗試都沒有用。
她伸出手去摸那香灰。
是溼的。
阿言的爺爺,根本就沒有想要給她機會。
蘇勁松對上她不敢置信的淚眼,沉聲道:「你們還需要沉澱,我聽說你們分開了三年,這三年讓人發生巨大的改變,你們要長久,就不要公開,我給你們三年,三年時間,你們還沒有分開,你就是蘇憂言的妻子。」
財產股份,他都會按給孫女的比例給她。
但前提是他們能經得住考驗。
蘇憂言在這個家裡無人可依靠。
說的難聽一些,他七八十了,已經是行將就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天能活,一旦他一死,蘇憂言就毫無依靠了,如果沒有一個人堅定地站在他身邊,蘇憂言一個人,沒有辦法扛過去。
代替他陪著蘇憂言的,一定要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他的人。
對這一點,他不能夠輕易地放鬆。
他不在意這個人精不精明,是不是貪圖利益,甚至,精明一點更好,可以和蘇憂言互相扶持。而不是等著蘇憂言來救。
蘇勁松握緊柺杖的龍頭:「小丫頭,你明白嗎?」
右繁霜毫無遮掩,像個孩子一樣直接,她擔憂又沉寂:「我能等,可我怕您出爾反爾。」
蘇勁松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珠寶盒子,推到右繁霜面前:「信物。」
「對我來說,這可能是最珍貴的東西了。」
右繁霜遲疑地伸出手,開啟的那個珠寶盒子,裡面是一對精巧的茉莉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