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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這是要彈琴嘛?”
朱高熾見狀起身詢問道。
“誒~打住,現在就不要叫我先生了,咱們還是兄弟相稱好吧。”
隨後鍾年才點了點頭,“我家丫丫喜歡每天聽我彈琴,倒是讓郭兄見笑了。”
其實鍾年知道,丫丫不是喜歡聽他彈琴,她只是喜歡能夠和他在一起。
至於在一起做什麼,無所謂做什麼,丫丫都會很開心的。
朱高熾道,“既如此,卻是愚兄沾了丫丫姑娘的的光了。”
鍾年微微一笑,“郭兄謬讚了。”
朱高熾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專心的等待著,那神情,頗似餐桌前等著老人上桌的孩子。
鍾年不禁啞然,感情這是真把我當聖人了呀。
但是鍾年也不在乎,他教授朱高熾就是為了能夠讓大明變得更強,只要他潛心鑽研學問就是,別的都無所謂,聖人就聖人,沒什麼不好。
……
在寧靜的夜晚,月光灑在古樸的庭院中,鍾年坐在木凳上,他的面前,是那一張桐木色的古箏。
他的手指輕輕地觸碰琴絃,宛如山澗流水般悠揚的旋律便在夜空中迴盪。
琴聲中,彷彿可以看見高聳入雲的山峰,層巒疊嶂,遮天蔽日,雲霧繚繞。
水流從山谷間緩緩流下,沿著山間的小路蜿蜒前行。
琴聲的節奏恰如跌宕連綿的峰巒般起伏。
而其中的細膩變化,又如同水流在石頭間穿梭,發出清脆的水聲。
鍾年的手指在琴絃上的每一次跳躍,都像是一滴水珠自高空落下,激起層層的漣漪。
再配上鍾年完美的容顏和一襲白衣,恰恰構成了一幅絕美的圖畫。
朱高熾也是聽得痴了,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但是還沒等他的視線攀升,眼前的高峰便幻化成了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緩緩流淌著。
沒錯,鍾年彈奏的正是先秦古典樂曲《高山流水》。
鍾年覺得,他和朱高熾雖然有些地方的想法大相徑庭,但是對於治國的理念確實不謀而合。
鍾年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想要推動工業化,想要華夏變得永遠不再懼怕西方國家,是有些不現實的。
但是如果加上一個朱高熾,成功的把握就很大了。
因此他選擇了這一首曲子,他希望朱高熾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或許我們不能像伯牙子期那般配合默契,但是我希望可以做你的知己,我們君臣配合,締造一段佳話。
當然了,此處不應有君臣,別說在朱高熾的視角里面,鍾年不知道他是她朱高熾,就算他知道,太子也不是君,而是臣。
一曲畢,鍾年緩緩將手收回,眸光深邃的注視著頭頂的滿天繁星。
院中四人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良久,朱高熾率先打破了夜空下的沉寂。
“賢弟,愚兄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說吧,朱高熾起身將已經幹了的紙給疊到一起,小心翼翼的插到胸前,拉起朱瞻基的小手向外走去。
鍾年目送著二人離開,眼角劃過一絲遺憾。
但是緊接著,不遠處傳來了朱高熾的聲音。
“記得給我留飯啊!”
鍾年忍不住笑出了聲,“想得美!”
……
等到二人走出老遠,丫丫才有些好奇地問道,“公子,我看那個大胖子挺有禮貌的啊,瞻基又那麼可愛,你為啥不讓他們來咱家吃飯啊?”
鍾年一臉懵逼,“我啥時候不讓他們來了?”
丫丫睜著大眼睛道,“你剛才說‘想得美’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