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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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的醫書雖多,很多雲瀲山上的藥材卻並未提及,反倒是沈墨那裡的醫書,少,卻精。只是這類對他人有害的藥草,沈墨從來不對她多說,還是沈銀銀研究藍顏草時從沈墨房中偷偷拿出一本藥書,黎子何才知道原來種在院前的那麼一大片粟容花竟還有這種作用。
粟容花的藥力在空氣中,會使血液流動加快,脈搏跳動也比正常人快上幾分,普通人自是無法察覺,黎子何學醫,此時又特地注意,當然一嗅便知了。
或許是她高估了香爐的熱力,種子的藥力,恐怕要過了今晚才散。
雲晉言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支筆,好似在批閱奏摺,黎子何上前行禮:“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晉言不抬眼,不出聲,黎子何只有繼續跪著,心道雲晉言的意志力果然夠強,他一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勤政殿裡,在粟容花種的藥力中呆了幾十個時辰,若是常人,早已昏睡不起,可他卻好似無事,還能處理政事,摸了摸袖中餘下的粟容花種,今夜臨走之時,再投下一把便是。
秋日的夜晚,該是有些涼氣的,雲晉言向來不喜開門開窗將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封閉的空間,輕煙嫋嫋的香爐,使得殿內泛著若有似無的暖意,黎子何在地上已跪了半個時辰,書桌邊的人仍是沒有動靜,黎子何能清楚得感受到,兩人之間流淌的不是靜謐,是煩躁,從雲晉言身上散發出來的煩躁幽幽充溢了整個勤政殿。
果然,不過片刻,雲晉言突地扔掉手上的毛筆,砸在地上一聲脆響,毛筆幾個彈跳,留下幾點墨漬,恰好滾在黎子何膝蓋前,黑墨浸溼的筆尖,渾圓的朱漆筆桿,黎子何眼神凝滯,只盯著這毛筆,一動不動。
“你過來,拿著筆。”雲晉言冷聲吩咐,抬頭看了一眼黎子何。
黎子何雙手執筆,忍住雙膝的痠疼,彎腰呈給雲晉言。
“過來給朕寫幾個字可好?”雲晉言的聲音驀地轉柔,輕輕響在耳側。
黎子何彎腰領命:“奴才遵旨。”
支起身子走到書桌前,看到雲晉言的書桌上,不是奏摺,而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個黑點,顯然是墨水滴在紙上浸染開來,卻不見半個字跡。
“皇上想要什麼字?”黎子何恭聲問道,不著痕跡瞥了一眼雲晉言,濃眉緊蹙,面色微白,呼吸急促,眼神有一絲散亂,心道粟容花種的藥力,就算有著超於常人的意志力,也不是那麼容易抵制。
“朕的名諱。”雲晉言撫額坐在一邊,聲音有些疲倦。
黎子何微驚,卻不多問,他讓她寫什麼,照辦便是,多問無意。
雲,晉,言,三個字,曾經融入血液篆刻心底,黎子何壓抑住微微顫抖的手,按耐住心中思緒紛雜,深吸幾口氣,沉住心底恨意,必須不帶任何感情,隨意寫出這三個字,即使,它承載她一世的愛,一世的恨。
屏住呼吸,筆墨揮舞,三個字,一氣呵成。
雲晉言驀地呆住,慢慢伸出手,輕撫三字,在“晉言”二字上頓住。
黎子何放下筆,掃了一眼還算正常的三個字,打算離開書桌,眼前驀地一暗,臂上一緊,曾經熟悉的龍涎香撲面而來,雲晉言滿目通紅,眼神迷離渙散,明明看著黎子何,雙眼卻是無神,嘴角帶上若有似無的笑意,呢喃著:“黎兒……”
黎子何想要甩開,奈何他力氣太大,無法掙脫。雲晉言一步步上前逼近,黎子何隨著腳步急速後退,步伐凌亂,腦中卻是清明,雲晉言此言此舉,恐怕是因為粟容花種的藥力,被惑了心智,看到她寫的字將她當成季黎……
“黎兒……”
轉眼已是抵到牆壁,黎子何無路可退,雲晉言死死扣住她的手臂,拉著她便要往懷裡抱,黎子何用另一隻胳膊肘抵在他的胸口,用力將他往外推,雲晉言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