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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天子愛我兮,勝如父母……”
歌聲中,軍兵們緩緩地奔跑著。
不一刻,有一隊軍兵超了過去。
“新兵老兵差距明顯啊。”皇帝說道。
汪喬年說道:“本來就羸弱,又是長途跋涉來的,將將能跑而已。
但是他們吃得了苦,肯學肯練,不出半年,必然是精銳之師。”
“走,進營去。”皇帝策馬,直奔傷兵營。
首批三百多傷兵已經回來,見到皇帝,慌忙掙扎要起來。
“有傷在身,無需多禮。”皇帝按住最近的許思,問道:“恢復得怎麼樣了?”
“謝陛下。”許思回道:“已無大礙,再有十餘日便能下地。”
“甚好。”皇帝起身,環顧眾人,道:“你們奮勇,朕知之甚詳,很好!
朕可以告訴天下臣民,朕的親軍,天下第一!
從今往後,誰要是敢有不該有的心思,就要想想朕的親軍答不答應。”
“不答應!”諸人高呼應和。
鼓動軍心,皇帝已經遊刃有餘。
離開傷兵營,全軍已經集合,到了自己的寢陵,文武百官列隊迎接。
今日不上朝,全員參加葬禮。
吃不到席,卻沒人敢缺席。
皇帝親自為陣亡將士主持葬禮,誰敢不來,誰就回家。
陪葬皇陵是有固定程式的,這次簡化了一些,但是皇帝親自給諸將士填第一鍬土,依舊忙了半天。
再次回營,諸軍振奮。
皇帝如此禮遇,死了也值了。
榮譽感發自內心。
但是看到皇帝滿臉嚴肅地站在點將臺上,諸兵將冷靜了下來。
“帶人犯!”皇帝輕喝。
十多個五花大綁的軍兵被押了過來。
“陛下饒命。”
“臣一時糊塗,求陛下開恩。”
“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皇帝掃了一眼,喝道:“李成龍。”
“臣在。”李成龍往前跪行兩步,腦袋貼地。
“爾為排長,接戰先退,導致全排戰歿七成,臨戰退縮,論罪當誅,爾、可有話說?”
“臣一時糊塗,求陛下饒命,臣願戴罪立功。”李成龍不斷磕頭。
皇帝沒搭理他,喝道:“沈卓煒。”
“陛下饒命,罪臣再也不敢了,陛下開恩啊……”
“爾為避戰,不惜自殘,未戰而怯,論罪當誅,爾可有話說?”
“陛下開恩……”
挨個點名,公佈罪狀,沒一個喊冤的。
其實皇帝覺得沈卓煒就挺冤的,戰鬥應激反應下的自殘,其實罪不至死,但是這個年代,這種行為就是貪生怕死。
不可能法外開恩。
“罪行確鑿,斬首示眾!”皇帝下令。
軍法兵按住罪兵,劊子手舉刀砍下,腦袋落地。
隨即有人取走醃製,掛在營門前。
“按律,剝奪其家眷優待。”皇帝看向諸軍,道:“卿等從軍,朕優厚待遇。
卿等一人一日二兩肉,看似不多,然全軍十萬人,每日要吃掉百餘頭豬牛羊,如今京師肉價飛漲,朝廷小吏已經吃不起肉。
小吏尚且如此,百姓又當如何?
記住,卿等衣食,皆出自百姓,若卿等貪生怕死,不說軍紀森然,就說卿等被斬首示眾,有何面目見家鄉父老?”
全軍肅然,拜道:“臣謹記聖諭。”
血淋淋的腦袋,比一千句話更管用。
“繼續操練。”皇帝一聲大喝,諸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