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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柚捕捉到關鍵資訊:「我曾經很討厭新聞系嗎?」
「是啊,別人上課你逃課,我看你那架勢,恨不得想逃出學校。」
不知怎麼,喬柚非常在意這一點,可惜裴銳年也不知道原因。
她低頭沉吟,裴銳年笑了笑,溫聲道:「其實你現在這樣也不錯。你是個優秀的記者,能在新聞行業一路下去穩紮穩打是最好的。調查記者這一行我知道有多危險,所以作為你的同行,也是直系師兄,更不願看你涉險。」
「師兄也是嗎?」喬柚問。
裴銳年嗯了聲,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長長的疤:「剛入行那會兒我也經歷過九死一生,這條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你現在看我能好好地站在這,全靠膽子磨出來的經驗。」
「還有許許多多同行出了或大或小的事,有人說調查記者難得善終,觸碰到的東西有時候是你想像不到的黑暗,反噬到身上,連骨頭都會給你啃沒,」他嘆道,「現在調查記者越來越少,你看我,都已經準備放棄那條路,走另一條,至少有陽光。」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
今天是大晴天,立冬後空氣中殘留著秋日的乾燥,陽光不經遮擋地照在這寸工地上,牆麵灰白刺目。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收拾完裝置,往這邊走來。
喬柚摸了摸曾受傷的額角。
現在都還有點疼。
她不禁問:「裴師兄,那你後悔嗎?」
裴銳年捏著下巴沉吟,胸前的記者工作證在陽光下反著光。
「要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我這人還沒慷慨無私到可以為這個行業付出生命,只是可能稍微多了那麼點正義感和熱血勁吧,不然現在也不會怕得都不想幹了,」他開玩笑地說,「不過每次看見自己的報導讓一些不公稍微往公平走近了那麼一點點,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我一俗人,做的事情能滿足一己俗欲就夠了。」
裴銳年和電視臺的人一起離開,走的時候還熱情招呼喬柚:「今天時間有限來不及敘舊,改天空了一起吃個飯。」
這種話十之八九就是句客套話,喬柚便也客套地應下。
辭別裴銳年,喬柚找到那位見義勇為的工人做她的採訪。
其實在大夥兒呼籲的這段時間,臨城市公安局已經給工人頒發了見義勇為證書和獎勵金。
採訪時那位工人捧著證書,還不太習慣被採訪:「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都發生人命了,哪還有時間給你想啊,那不是手邊有什麼東西我拿起就衝過去了,怕肯定是怕的呀,刀多鋒利啊……」
聊到後來他才放鬆了些:「見不見義勇為的都是次要,我現在就想多賺點錢給我女兒去個好點的學校,免得像這個……」
身邊突然有人用力咳嗽一聲,打斷了工人的話。
是這片工地的工頭。
「不好意思啊,喬記者,我們這邊是真的要開始工作了,你看你的採訪還差多少能結束?不如等我們中午休息的時候再來?」
採訪其實差不多了,只是喬柚想多聊聊,豐富一下內容,見工頭為難,便順勢結束了採訪。
只是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接受採訪的工人。
他被工頭趕去幹活,神情訕訕,像做錯什麼事捱了訓。
喬柚心下怪異,不由自主抬頭看這棟正在建設中的圖書館。
鼻腔儘是水泥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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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江見疏結束了宣江的醫學交流會。
大部隊商量著去哪兒吃個飯再去趕飛機,江見疏沒和他們一塊兒吃飯,從會場出來逕自打車離開。
給計程車司機轉帳的時候還能看見喬柚發過來的訊息彈窗:【都是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