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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她,卻說不出話。明明軟玉溫香,卻悲傷得一塌糊塗。
阿武靠緊在我胸懷,繼續說:“我會一直記得,向我求愛的阿聰,對我說喜歡我的阿聰,到我白髮蒼蒼步履蹣跚死之前,都要向阿聰的子孫們炫耀,你們的爹爹,你們的爺爺,為了我誇躍了一條巨大的鴻溝,為了讓我成為你的新娘,而做的世上最了不起的事,所以,來,愛我吧,這最後的一份百年恩賜,是上天妒忌我們的結果。”
聽著這些,我溶化了,在她深藍的心裡,“你怎麼能說的這樣子好,你怎麼能?……”緊緊擁著她,說不出口的濃濃情意兒,尤如醇酒,只想醉死在這裡,不在哪兒夢醒。
白雪少年/朦朧劍客 46。孔雀東南飛。男兒有淚卻輕彈
如果早知道結局,我是不是還會象這樣不顧一切的愛上你?
我後來常常問自己這個問題,但從來不知道答案。我不可能對沒有發生過的事做推測,而發生過後,又沒有了醫後悔的藥。但我想,就算再來一次,八成我仍然會重蹈覆轍,就象飛娥撲火,義無反顧。因此,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你看見了她,你命運中註定的緣份,無論你怎樣爭扎,都會向著那個結局。結果怎樣,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過程,那種銘心刻骨,黯然銷魂,有幾個人能在這塵世嚐到這種滋味?人海浮沉,茫茫然紛紛亂亂,絕大多數碰不上一個至愛,於是一生無夢。
一生無夢,我絕不想做這樣的人,無論在何時何地,怎樣改朝換代,江山變色,滄海橫流,人總是要做夢。夢想可以到達彼岸的幸福,縱使可能永遠到達不了。
抱著阿武,就象抱著瞬息消失的美夢,我痛吻著她的唇,嘗試將以後漫長的歲月,用這片刻來補償。就象飲鴆止渴,我近乎瘋狂的嘗著她香軟的舌,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阿武熱烈地反應,雙臂摟緊我,再次褪去了外面的裝束,將雪白的身軀做了個無暇的展示。沒有枕蓆,便以餐桌為巢。抱起那嬌小玲瓏,似雪晶瑩,她就象片雪花那樣的輕,我一手掃開桌上的什物,就象掃開所有的障礙,拋下明日的煩惱,且試今朝醉。
放下她,她的玉雕般的面板,在夜光下散發著熒光,引誘著我做孽。一伸手,握著了那團圓潤,乳上有嬌豔欲滴;一低頭,吮著那甘甜,就似飲生命的源泉。她輕輕呻吟,月色下羞赧地露出潔白貝齒,輕咬著紅唇,卻又淚流滿面。我看在眼內,痛惜中又恨之入骨,“不許哭!”喝令中,抬手拿了壺酒,倒了下去,掰著她臉頰,逼迫她笑。分開修長的雙腿,從頭到腳,一路灑過去,一路吻過去,一路嘗過去,清冷苦澀,只是纏綿,只是纏綿,只是纏綿……(注:有刪節。)
這一段風流,暴風驟雨,風捲殘雲,也不管外面俞玄機會不會聽見,不管天色發白,不管一切,只顧著如膠似漆,如泣如訴,如醉如痴,恰似一片心海翻湧,神顛魂也倒。然後,帶著那最後的胭脂殘紅,沉沉睡去。
夢中,我一個人,在尋找,千里之外,天涯在哪裡?
眼前只是白茫茫的,濃霧籠罩,我氣喘吁吁,東奔西跑,不斷大叫:“阿武!”忽然起來,武媚已不在身旁,人去樓空。
手觸處,絲帕一方,上寫:相忘不相思。淚痕遍佈,溼溼的讓人心酸。
抓了絲帕,我怔怔的坐著,隔了好一會兒,聽外邊有女子聲音問道:“醒了麼?”
我“嗯”了“嗯”,隨手披了外衣,散著那煩惱三千絲,說道:“俞院長,還沒走麼?”
門兒一響,俞玄機推開門,輕手輕腳,走了進來。見我衣冠不一整,臉上稍紅,隨即平復,微微笑道:“早上天冷,小心著涼。”
我“啊”了一聲,瞧了瞧門外,真的是濃霧茫茫,胸口頓感空蕩蕩的,落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