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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白色光影。遲顏趴在窗欞上,仰著頭,輕聲說:“看來明天是個大風天。”
鍾源走到遲顏身邊,把她的身子板過來面對自己,用手語問:“你明天有事嗎?”
“明天休息,可是已經有別的安排了。”難得她和時經緯都有空閒,她自然要去他家陪他。
鍾源眼睛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強笑了一下,繼續問道:“你說有事要問我,是什麼?”
遲顏選擇直接用語言表達,讓鍾源讀唇語,“自從車禍之後,我便總是在夢見一個人,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覺得他的目光很溫柔,笑容很熟悉。我在酒吧表演的時候,他就在吧檯旁邊站著看,而我飆車的時候,他好像也在場。但我卻想不起他是誰,甚至沒辦法去區別他到底只是我的幻想還是真的存在過。你記得這個人嗎?”
鍾源的目光冷冰冰的,“不記得。”
遲顏勾出一抹大大的極其欠扁的笑容:“我是不是從來沒告訴過你,你只要一說謊話一騙人,左邊眉毛就微微挑一下?”
鍾源彆扭的轉過身子,抗拒的躲出個老遠。
遲顏趁熱打鐵的撲過去,挽著鍾源的胳膊又晃又蕩的,“鍾源……”
鍾源是個極其矛盾而複雜的個體,善良與邪惡,單純與算計,坦誠與欺瞞,種種天差地遠的性格和行為卻會在他的身上神奇的達到共存與平衡。他可以面對自己的“獵物”比任何人都要心狠,狠到甚至對方為了他而自殺也不會有半分憐惜與愧疚,但卻會因為遲顏的幾聲軟綿綿的哀求就輕易的心軟和妥協。
鍾源的心漸漸開始鬆動。他的手原本已經抬了起來,那個被遲顏遺忘在時光深處的名字也馬上要呼之欲出了,卻在這時被門口傳來的急促而凌亂的門鈴聲生生打斷。
“我去開門,這麼晚了,誰啊……”遲顏扁扁嘴,走過去,把眼睛往貓眼上一貼。
擁擠在圓圓的小孔中的臉,帶著薰染的醉意,搖搖晃晃的,眼睛裡的怒火卻像是噴射出來的火舌一樣清晰而耀眼。
“是時瀟瀟。”遲顏猛倒吸一口冷氣。
饒是鍾源這樣鎮定內斂的人,也被這個答案嚇了一跳。
遲顏硬著頭皮把門開啟,時瀟瀟整個人便泰山壓頂似的撞進了她的懷裡。
她醉得腳步漂浮完全無法站穩,臉頰上的酡紅像是蹭了塊並不均勻的胭脂水粉,眼角流淌下來的一行溼意若隱若現。
時瀟瀟卯著勁兒抬起手來,衝遲顏的胸口落下一片凌亂的小粉拳,她的舌頭打著卷兒,聲音含混不清,嗓門兒倒是大得足夠穿牆:“嫂子!你為什麼要勾引我男朋友!你為什麼要對不起我哥!”
遲顏差點被時瀟瀟拖倒到地上,於是叫鍾源別光愣著也過來幫忙,兩個人一人扶著一邊兒,把時瀟瀟架到了床上。
時瀟瀟年輕貪玩兒,愛泡夜店,喝酒跳舞都是一把好手,下了舞池便是整場的焦點所在,這天晚上,她洋酒紅酒啤酒摻在一起喝,很快眼前就模糊了起來,可再模糊她也能認得出從計程車上下來並肩走進酒店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和準嫂子。
她在被子裡捲來捲去,捂著快要脹裂的腦門兒不住的喃喃低語,醉漢的眼淚是最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