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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偃的義女。”
聽到這句話,李希的神色也不覺變了變,然後說道:“我們到裡面說話。”
進了房中,張萃自懷中拿出一封信,遞與李希道:“這是那姑娘身上的。”
李希展開信紙一看,卻是主父偃留與他的絕筆信。
“李賢弟:
料弟接信之日,偃之事已不可為,如此,則弟不必再費心思。偃自叩闕上書,請納推恩令之日,便知今生斷難善終。大漢承平七十載,雖府庫充實,然四夷未賓而制度多闕。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偃恰逢其會,得其見而嘆息,丈夫至此足已,雖死不怨。偃平生行事任性而為,僅推恩一令,便得罪公卿無數,兼之吾從前有數樁舊恨難了,不免怨恨世間之人,所為多有不妥,料得身死之後,必受世人唾罵。偃性狹而難有容人之量,生平所交可以生死之事相托者,唯君而已。此際有二事相托,一則,送信之人乃偃義女,雖非親生,亦屬骨肉,願君念及昔日之交,代為照拂;二則,偃與紀氏之女曾有一子,流落於洛水一帶,年13歲,乞弟代為尋之。”
李希神色陰沉的放下手中的信件,看了看一邊的妻子,問道:“那姑娘怎麼樣了?”
“大夫說她疲勞過度,需要好好休養。現在正睡著呢。”張萃答道,她有些憂心的望著李希,“夫君,你沒事吧?”
“沒事!”李希搖了搖頭,他捂住她的手,然後說道,“萃萃,今日早朝所議,正是主父偃之事。”
“結果……如何?”張萃似有感應,臉上亦有悲慼之色,她和主父偃也是有過交往的。
“黜官族滅。”李希說道,“這是今上明發詔令,恐難更改。”
“既然如此,我們也只能好好照顧那位姑娘了。”張萃說道。
“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李希看了一眼信件,說道:“而且,主父姑娘這麼闖到府中,只怕,宮裡頭已經知道我們和主父偃的關係,非同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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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這麼說,朝廷是打算推出主父偃抵罪,就算了?齊國還是要廢,對嗎?”宗正劉棄頭痛的看著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所謂侄女兒,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得了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然後隨便推出了五十歲的老頭兒就想了事,未免也太便宜他了。”那女子身著黃紗直裾袍,美麗的容顏上盡是不滿的神情。
“陵兒,陵兒,叔父求你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劉棄揉了揉太陽穴,對劉陵喊道。劉陵是淮南王劉安的女兒,淮南是諸侯中數得上號的大國,而劉安又專寵王后,所以劉陵這個翁主,其實比很多不得寵的公主還要威風。而且她又聰明伶俐,一直以來都是其父的左膀右臂,劉安特意派她到長安為自己查探“敵情”。
“叔父,這樣不成!”劉陵站起身,氣勢洶洶的說道,“他今天廢這個,明天殺那個的,以後我們這些高祖的子孫,還有活路嗎?”
“陵兒啊,陛下沒那樣打算。”劉棄雖然對朝廷削藩的打算很清楚,可是他並不是什麼大諸侯王,與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利害關係,所以也不斷算捲進去。只是如今,他背上了這個宗正的名頭,少不得要受諸侯派來的使者騷擾。
“叔父,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陛下有沒有這個打算,你我心裡都亮堂得很啊。”劉陵看著劉棄,挑了挑眉。
劉棄覺得自己的頭又是一陣一陣的作痛,怎麼劉安這麼溫和寬厚的一人,養出的女兒卻這麼的針鋒相對,不留人餘地呢。
“那我們還能怎麼著,難道要拉起天下的高祖子孫,學那吳王楚王造反了不成?”劉棄被逼急了,忍不住吼道。
“那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