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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二嬸曾經是村裡知名的針線活能手,一般人的針線活她都相不中。不是感覺她們縫得針腳不勻稱,就是覺得不平整,總之極少有人的活計能入她的法眼。如今,大家連夜給她趕製壽衣,棉花續得薄厚不勻,縫得大針小腳,也都過關了。如果二嬸健在,看到她自己最後的衣服是這般模樣,說啥都不帶要的。
二十年前,我結婚之前,先生戴著一副羊皮手套,白茬朝外,暖和但是不好看。他讓我給他的手套吊上面,我沒獨立操作過這種活,就去找二嬸幫忙。二嬸幫我把布面裁好,我自己用手工縫製的,很被先生欣賞誇讚。我自幼就學著做針線活,一直沒扔下,村裡同齡人中,不管她是農民還是工人,我自信沒有幾個比我的活計好。
往事如煙,我幾次未語淚先流。人說一輩子相敬如賓的婚姻不長久,磕磕絆絆才能相互成就長久夫妻。我一聽就是鬼話。我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按此說他們應該走過金婚度過鑽石婚才對;二叔夫婦一輩子臉都沒紅過,他們咋也走過了五十幾年風雨歷程!
二嬸的離世給母親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她們二人年輕時在一個屋簷下過十多年,從未發生過矛盾。真夠了不起的了,細想想沒有勺子不碰鍋沿的,舌頭還常被牙齒咬呢。但是她們真的沒生過氣,確實很了不起。
人生無常,二叔夫妻二人過得好好的,二嬸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悄悄地走了。不說當事人的二叔,就是我們這些晚輩的子侄們,都陷入深深的悲痛與思念之中無法自拔。更何況母親與二嬸這對相伴半個多世紀的老姐妹呢!她們由妯娌關係早已演變成了親情,五十多年的風雨兼程把她們緊緊地結合在一起,不是姐妹勝似親姐妹。人生如夢,一對老姐妹一個走了,留下另一個接受永無見面之日的折磨,再也沒人能和母親共同回憶她們在一起的青春歲月,母親是何等得悲哀與思念啊!二叔夫婦是母親的左膀右臂,而今,母親的胳膊突然就被斷掉一隻。痛啊痛,只剩下一種感覺了,它還是痛。
2007年1月22日星期一天氣狀況:多雲
今天晚上,安安打回電換來說,她從取款機上取錢,憑條和銀行卡都顯示三百元已經被劃出,可是安安沒提到錢。安安沮喪的很,電話那頭傳來的聲調都變了。我立馬安慰她:&ldo;別著急,不一定沒了,即使真的沒了也無所謂,我再給你打過去三百行不行?&rdo;
&ldo;銀行工作人員已經說了他們清點完畢通知我。可是我依然擔心。&rdo;安安不放心地說。
&ldo;那就沒不了,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rdo;我繼續安慰著安安。
我每個月給安安打去一千元生活費,三百元就是將近三分之一,安安當然著急了。對於孩子來說,那可不是個小數目,不著急反倒不正常。
安安跟與她戀愛那個男孩也說了此事,那男孩派在另一所學校讀大學的好朋友金波去安慰安安。這件事,安安也一起告訴我了。
我們沒人同意他們往來,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們的感情根本不被看好。但是山高皇帝遠,我們鞭長莫及。再說在家讀書時我們也沒能管了。我相信他們只是一段時間的事,天長日久難得一見,慢慢的感情也就淡了,淡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分手了,不用家長人為地硬掰,時間就是最厲害的王母娘娘。
可能是提到那個男孩了,安安漸漸高興起來了,話也多了,語氣語調也歡快起來了,講她們宿舍兩個孩子如何打仗,怎麼分開……我開始擔心:&ldo;安安你參與她們的紛爭來嗎?&rdo;
&ldo;沒有,跟我們其他幾人都沒有關係,是她們兩個人在爭風吃醋。&rdo;安安說。
&ldo;那就好,那就好。可千萬跟同學搞好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