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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時候很多的西點師慕名而來外婆家拜師求藝。
一個大雪夜,她從雪地裡揀回一個受傷的少年,小腿骨折,肩膀受了傷,血把厚厚的積雪化開了。
第一次見到他,蒼白而虛弱,幾乎要融化在雪裡。可是,那張臉,仍然好看極了。讓她不能錯開眼珠的美貌。
他在外婆家養傷,兩人朝夕相處了一個月。情竇初開的年紀,沒經受住幾把撩,她就動了心,被騙走初吻。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不辭而別。
亦俏傷心極了,哭了三天三夜,把他蓋過的被子一把火燒了,驚動了三輛消防車,差點引發火災。
許竹,是她的初戀,無疾而終的初戀。
「還記得我嗎?」許竹問。
亦俏皺緊眉頭,做出一個聞見異味的表情。裝不記得。
許竹冷笑,「走吧,我帶你上島。」
她怎麼可能說記得?!怎麼會承認!
她那麼傲嬌的人,第一次屈尊降貴看上一個人,還被甩了,這場戀愛帶來的恥辱簡直刻進骨子裡!
她又怎麼能忘記?!化成灰她都記得!!
…………
背挺那麼直幹嘛?亦俏違心嘀咕:又沒人叫你去升旗。
他摘下草帽的那一刻,亦俏簡直認不出他了。要不是那雙眼睛一如初見。
歲月啊~殺豬刀。
曾經的蒼白少年,如今完全褪去了少年感,輪廓變得硬朗,幸好眉目依舊,可是……曬得黝黑不說,他還不刮鬍子,頭髮像雜草,迎著海風亂糟糟的飛……
亦俏相當佩服自己一眼認出他。
她發誓,沒想過這輩子還能遇上他。在她心裡他古早到像是前世的人。
不過,他摘掉帽子那一刻,她直感到腎上腺素飆升,差點驚呼。
可他呢?
他看見她竟一點也不意外,眯縫著眼,歪著頭,對她壞笑,一副沒安好心的不正經樣。亦如十年前。
幸虧我沒有叫出他的名字。
可話說回來,他怎麼會在手島?
到達碼頭時,夕陽的金黃已發紅。遠遠望見一個駝背的老人正在售票口前,鎖門。
亦俏趕緊衝過去:「等等,還有人呢!」
「沒船了,明天請早吧姑娘。」老人朝跑過來的亦俏擺手。
「我今天要過海……哎大爺,別走啊!」
「船不等人,去看看潮汛日曆吧!」老人一邊走過亦俏一邊唸叨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
亦俏一臉懵-逼的望著老人消瘦的背影走遠。
許竹邁著方步跟上來,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去進貨啊?」
許竹點頭,「爺爺早點回家,一會兒要起風了。」
「好好乖孩子」
許竹不急不緩的走到棧橋盡頭的一張長椅旁,肩膀一卸力,揹包重重落下,他一邊揉著左肩,一邊回身坐下,一點也不發愁的樣子。
「沒船怎麼上島?」亦俏問。
「等日落。」許竹眯起眼望了望海平線,「還有十分鐘日落。」
「我問你什麼時候上島」亦俏急了。
許竹長手一揮,「去看看潮汛日曆。」
長椅旁立著一塊鐵牌,牌子正上方印著【潮汛日曆】,下面有個表格,寫著很多數字,亦俏看了半天,完全不懂其中玄機。
「我的變化有這麼大嗎?」許竹摸著下巴淡淡的問。
亦俏見他低頭點上一根煙,她記得甜品師不能吸菸。
「那年冬天,東京,大雪夜……」他繼續自說自話。
亦俏不接話,倒出鞋裡的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