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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少卿,兇手到底是誰?”
肖惟聽完這個問題,哈哈一笑,手指頭繞著酒盞邊沿畫圈兒:“鹿公子,不要浪費令尊的苦心啊。”
“我雖不能像肖少卿一樣緝拿真兇,可我應當知道家父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公冶璧好心提醒道:“鹿都督這回可是踢到了鐵板,還是海外玄鐵。”
鹿阡聞言毫無畏懼之意,肖惟雙手抱胸,低聲道:“聖上交給鹿都督兩項任務。第一項,翦除新越軍勢力;第二項,秘密尋找孫玉柱的寶藏。”
孫玉柱,大榮朝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海盜。他自稱孫恩之後,憑藉狠辣的作風和高明的手段,消滅了其他海盜,成功統一東海的海盜勢力。之後,孫玉柱不斷進犯東南沿海,殺人放火,神出鬼沒,令官軍望風披靡。
當時的越州都督是廖正序。
廖正序深知官軍無能,而孫玉柱每次都以小股力量侵擾,毫無規律可循,劫掠完錢糧便迅速退回到海上。因此,為了長治久安,廖正序得到了朝廷的同意後,招募當地青壯,組建了新越軍。
野心日益膨脹的孫玉柱自立為帝,在海上正式起兵,攻打越州。他怎麼也沒料到,廖正序居然這麼快就培養出了一支軍紀嚴明,作戰勇猛的新越軍。五次鏖戰過後,孫玉柱兵敗被俘。曾有戰士十萬,樓船千艘的一代海上梟雄被斬首示眾,而廖正序和他的新越軍自此威名遠播。
“據說,孫玉柱的大本營登仙島上有白銀一千八百萬兩。他不愛金玉珍珠,也不喜古玩字畫,只對白花花的銀元寶情有獨鍾。”公冶璧模仿起說書先生們的腔調,“但是,廖都督上奏朝廷時卻說,除了假玉璽和金印,登仙島上只有一百萬兩白銀。”
鹿阡不傻,連他都不信的事,皇帝又怎麼會相信。這筆鉅款,誰拿到了誰就能推翻朝廷,皇帝不能不懼。
“廖都督勞苦功高,又主動遣散了大部分參與海戰的新越軍。朝廷礙於情面不好在明面上再對海盜寶藏深究,這個任務便落在了無黨無派,清清白白的鹿都督身上。”
“所以,廖都督為了保住銀子和新越軍,對家父痛下殺手?”
肖惟的嘴角多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廖都督的嫌疑的確不小,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吞得掉一千八百萬兩白銀。就算是訛傳,我們砍掉一半算九百萬兩好了。搬運,轉移,隱藏,這麼多銀子,絕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皇城司的人可不是吃乾飯的。”
“至於新越軍,只要廖都督活著,隨時都能重新組建起來。最重要的是,刺殺案發生時,遠在汴州的廖都督正因為洩題案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朝廷沒有繼續深究寶藏下落,卻將廖正序調往了汴州。在天子腳邊,廖正序必然不能有所作為,看似平級調動,實為暗暗降職。
“廖都督可是孔夫子掛腰刀——文武雙全。他出的州試題目十分冷僻,能答上來的學子寥寥無幾。唯有三張試卷,答題貼切,文辭典雅。”
公冶璧假裝捋了捋鬍子,故作老態地模仿起廖正序,他斷言此三張卷子定為賈宗、康顯、李曦所做。在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州試結束後便蜚語滿城,盛傳“陳留富人康顯賄金預得試題。”
“廖都督當時備受各方唾棄,名聲一落千丈。都火燒眉毛了,哪裡還分得出精力去佈置刺殺行動呢?”
“那,如果不是廖都督,又是誰呢?”
“是啊,到底是誰呢?”
沒有人比肖惟更想知道了。
其實,朝廷調走廖正序,除了寶藏的緣故,還因為越州實在是個舉足輕重之地。
越州衣食半天下,而賦稅佔倀天下一半。
越州出產稻米、海鹽、羅、繚、綾、絲、綢、青瓷、剡藤紙。既是運河的終點,又是海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