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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螺殿觀景臺,設在最大的青色鸚鵡螺螺口頂端內側。名義上是五螺族長視察整個五螺世界的視窗。實際上,僅僅用來監視巫族傳人的一舉一動。
在這小小的觀景臺中,金色巨響的碎片填滿了頂面和四壁,除亮得發光的白,青,紅,黃四把高背螺椅,和一張重達千斤的萬年沉香木幾外,什麼功能性的桌櫃都沒有。此時,沉香几上擺滿了海蛇皮,水母須,山魈腦等奇珍雜食,目中,目東,目南,目西四位族長也先後入座,新一輪的監視,已經開始。
“她怎麼還不起來?”一個滿面皺紋的白色鱗袍老者道。
“看來是今日其母對她說得太多了……”搭話之人玉面長鬚,不過四十出頭,“雖說這孩子不過八歲,可心思細密著咧……”
“要是她有啥歹心,我目南第一個捆了她下酒!你說咋樣啊?目東老弟……”
被稱為“目東老弟”年輕男子並不接話,只“哼……”了一聲便不屑地扭過頭去。
“小東啊,”白袍老者指著盤在目東腰上的綠色長藤道,“往後咱監視那小姑娘的時候,你就別把這絞頭蕨帶來了,看著怪瘮人的……”
目東對著其餘三人又鄙夷地“哼!”了一聲,“唰”地起身離開,獨自站在了水晶窗前。一個“圓圈裡面長鋸齒”的墨綠色植物,在其背後張牙舞爪,如同示威一般……
這目東之所以 如此不屑與三人搭話,源於他聽來的一個民間傳說,說是這三人在“深淵”開設了“鬥獸場”,將異變的淵民集合起來與火山之底的各種巨獸廝殺,勝者便能去“白牙聖地”療傷,從此脫離“深淵”。目東知道,那“白牙聖地”遠在五螺之外的深水海域,這五螺世界之中,知道那聖地的不少,但能到達的,或者說是能找到的,不過那幾個破頂者而已!而連自己都想去治上一治,可惜------有傷之人又偏偏不能入那百丈深的海底!否則,定會老傷爆裂而亡!所以,以療傷這餌來鼓勵淵民廝殺,確實既是毫無憐憫之心,又無五螺人該有的人之品性。
“看!”目南叫到,“小崽子起來了!
三葉蟲祭臺上,一個面容姣好的長髮女孩,緩緩地從斑斕的玳瑁床上坐了起來。她摸索著找到兩根魚筋,慵懶地紮上了兩個丸子,披上白色鱗衣,踏上五彩鯨皮鞋,如行屍走肉一般,來到床頭那張黑玉臺前,坐了下來。這女娃娃眉清目秀,面色煞白,正是每日從鯊晶橋上跑過的那個。
“倘若她今日畫的仍是那怪物,我們該如何是好?”目西族長問道。
“都七七四十九日了,這已是最後一次,”白袍老者道,“按規矩,只能將其放逐出這五螺世界了。”
“那可便宜她了……嘿嘿……”那目南始終是沒安好心。只不過,不只是目東不願與其為伍,其餘二人,也是對他不搭不理。
女孩坐在桌前,打了個哈欠,移來海葵墨,拿起珊瑚筆,開始在魚肚紙上畫了起來。
三位長老也全都起身上前,立於視窗,大氣都不敢出地等待著結果。
原來,女孩正是巫族族長目北之女。
巫族在五族中地位最低,除祭祀和施術外不能與其他四族同列。女孩無名,被喚做巫零,即替補之意。待到年滿十歲,方能取名。而從六歲開始,必須每日畫出占卜未來之圖。若是占卜有誤,則趕出五螺世界,任其自滅。雖是規矩,但讓一個從未學過繪畫的小兒天天畫出五螺未來實屬玩笑,族長們也都心知肚明,可偏偏在四十八日之前,女孩第一次畫出了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構圖奇特,但又思路清晰的完整畫面。
族長們震驚了,長老們恐懼,觀景臺的功能也改變了。
“起來了!畫完了!”又是目南叫了起來。
“這麼快!?”目西懷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