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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我只想讀書明理,濟世安民,求您收下我吧。”
“汝之身份,命中註定,永絕於仕途。凡有奢望,必生煩惱;素位而行,安分守己方為正道。切記,切記。。。”
“文武雙全大官人,報國無門空自怨。異想天開想破頭,小米稀粥不成流。”
“哈哈。。。哈哈”
“可惡、可惡”換了芯子的柴進再次從夢中氣醒,眾儒生的嘲諷和夫子同情的眼神,夜夜驚擾著他,柴進知道這是原身的執念在作祟。
“官人,又做噩夢了?”秋霞端著銅盆並臉帕緩步走來,關切的問道。
心有鬱結的柴進,沒有回話,接過溫熱的臉帕拭面,略微清醒,可是想到前世的憋屈,以及原身的困境,神情更加陰翳。
“官人起身嗎?今日巳時張郎中來為官人複診,官人叔叔昨夜已到府上,現已安排人伺候用餐。”
柴進聽完依然默不作聲,只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進來了兩個丫鬟,和秋霞三人合力伺候他穿衣、履靴、束髮,又取刷牙子和牙粉漱口。
收拾整潔,已至辰時。仔細端詳銅鏡中的“自己”,龍眉鳳目,皓齒朱唇,真是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這貌比潘安的相貌確是她最愛的吧。
“秋霞,以後將銅鏡收起來”說完便走出屋外,見管家馮忠正候著,吩咐他帶路去拜見叔叔柴皇城。
穿過繁花錦簇的花園,又徐行百步,路過廂房,來到院子最東邊的書房,門口李義、候禮兩個小廝正候著,看到柴進,連忙行禮,告道:“官人,老爺在屋內等候多時了。”
“馮忠也在這候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書房,我和叔叔有要事相商。”柴進吩咐道。
“官人放心,小的明白”馮忠見柴進已入屋內,連忙關緊房門,與李義、候禮二人警惕的注視周圍。
柴進入門後,見一老者坐南朝北,正在品茶,聞見腳步聲,抬眼望來,四目相見,兩者面部輪廓有五六分相近,柴進心中有數,知這就是原身的叔叔,剛要依規矩向前行拜禮,便被柴皇城扶住,見對方眼神抑制不住的關切之情,柴進心中微顫,不敢與之對視,亦不知如何開口。
半盞茶過去後,柴皇城率先打破了沉靜,嘆聲道:“痴兒,你可知你父因何早亡,你祖父、曾祖父因何都沒活過不惑之年?”
“侄兒不知。”柴進茫然的望著叔叔,一邊心裡揣摩著對方為何提到此事,一邊靜待下文。
“你父亦有鴻鵠之志,允文允武,卻被困在一隅之地,蹉跎歲月,難伸拳腳,幾次託人上書天聽,祈求自貶為平民,好為子孫謀一條出路,可惜太祖遺訓柴家宗祠香火不可斷,我們只是他趙家留給天下人看的牌匾,牌匾上寫的仁義無雙,仁義無雙吶,哈哈。。。”言及此處,柴皇城情難自已,悲從心來。
柴進見他雙目含淚,再看對方三十六七便已兩鬢微霜,形容枯槁,便覺感同身受,悲不可言。
柴皇城輕撫侄兒頭頂,繼續勸道:“你父、祖父、曾祖父,皆是報國無門,鬱鬱而終,似我們這種家世,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想做的越少,活的越逍遙,若心懷怨憤,恐會不得好死。”
聽到此處,柴進猛然抬頭,死死盯住柴皇城,問道:“真的只是報國無門,鬱鬱而終嗎?”
一霎間,柴皇城如同被雷轟電掣般戳在那兒,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顫抖著問道:“他們已經對你動手了,還是這次墜馬不是意外?”
“事後,馮忠發現馬的後蹄被刺進了一枚釘子。”柴進看著叔叔漸漸絕望的神情,雖不忍依然執著的問道:“叔叔還不準備將實情告知於我嗎?”
沉默了半晌,柴皇城長嘆一口氣,事已至此,侄兒又是聰慧過人,恐怕想瞞也瞞不了太久,只好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