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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提燈之人自迴廊那頭款款而來,不急不緩已走過兩處拐角,等於繞著綠央在的那棵樹走了半圈。她神情專注,好像在走一條格外重要的路,根本沒有發現樹上還坐著一個人。
綠央手腕翻轉,喚了一朵花就砸了出去。那提燈人終於神色一凜,側頭躲開的同時抬手接住了從身側飛來的花朵。原以為是什麼暗器的姜清河,神色卻在看清那朵粉紫小花的一瞬間緩和了下來。
她轉身看去,見一雙腿搭在那棵葉片已經落盡的樹上,擲花人手肘抵在膝蓋上,正托腮看著她。
“這位美人,可願陪我喝上兩杯?”
姜清河笑了一下,將提著的燈放於廊下,自己則飛身上了樹。她坐到綠央身邊,耷拉下去的腿比對方的長了許多。
姜清河扶了一手因她動作晃悠了兩下的綠央,道:“央央是在等我?怎的斗篷也不披,不冷啊?”
綠央賞了她兩個腦瓜崩,道:“不等你還能是在等鬼哦。”
說完,她把一罈酒扔到了對方的懷裡。
“嚐嚐,這可是我師父釀的,外面喝不著。”
姜清河抱著酒罈子,用嘴扯開了那紅色的酒封,桃花的香氣便撲面而來。她抱著酒罈喝了一大口,道:“好酒!”
“綠糰子,你怎麼知道我會從這兒過?”
綠央也飲了一口桃花釀,狡黠地眨了眨左眼,道:“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聞言一怔,姜清河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頂,道:“你這聰明勁兒,還是和從前一樣。”
綠央嘿嘿一笑,沒說什麼,姜清河便繼續道:“抱歉,在蓬萊之時沒認出你來,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這有何可抱歉的,說明我化形做得好嘛。我現在不也等到你來找我說話了嗎。再說,那個時候你一定滿心想著兄長之事,沒空搭理我也正常。”
姜清河單手抬起酒罈,仰頭又喝了一口。
“恩,兄長從不讓我參與這些事,我求了他好久才能去蓬萊的。我實在……沒辦法讓他一個人涉險。”
綠央看她沾了幾滴瓊液的下顎,慢慢尋回了從前那股子倔勁兒。她沒說話,只聽姜清河繼續說。
“我剛回幽州的時候,以為你不在了,桑桑也因為這個氣我,走了。我什麼都沒有,整日關在家裡,什麼也不做,一躺就是一整天。”
綠央拽了拽她腰間那枚修復過的玉佩,道:“你不是什麼都沒有的,你還有哥哥,你們有彼此。”
“是啊,那個時候兄長什麼都沒說,也沒罵我消極頹喪,只自己一個人攬下了家族和幽州的事,讓我安心地當一個‘廢物’就好。我才慢慢醒過來,我還有兄長,他也只有我了。後來我開始強迫自己修習,學著撿起那些快要忘記的東西。我曾經差點忘了,我消耗的不只是自己,我是兄長的魂器,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
綠央將酒罈子放到樹杈子上,掰過姜清河的臉,認真地道:“清河,你做得很好,你現在特別厲害!”
姜清河終於又笑起來,依舊拿手去揉綠糰子的頭。半晌過後,她口中嘆出一口氣。
“央央,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太自私了,我拉著桑桑回了幽州,迫切地要告訴她我長大的地方有多好,姜家有多好,只希望她能留在那裡。是我害得她沒有見到你‘最後一面’,她怨我也是應當。如果不是我……”
綠央打斷了她:“不是的,清河。桑桑不是在怨你,她是在怨自己。她若真的恨你,也不會被我兩三句就說動了要去藏青峽谷找你。你特別好。你們都沒有錯。”
她垂下眼,頓了一下,繼續道:“說到底,要怨就怨我。那個時候我一意孤行,根本沒考慮好後果,只憑著自己的心意來,卻沒考慮過你們這些在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