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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玫抽抽鼻子,看見冰箱裡頭放著兩三個盒子,一看就是華人餐廳打包外帶的半成品,老幾樣四不像的美式中國菜,可每道都是依玫的口味,沒回去外頭吃都會點。那包裝盒子上的幾個餐廳標識依玫也熟悉,是她常點的幾家。
冰箱門開著,依玫半晌沒伸手,只盯著那幾個盒子愣神。
胃裡疼痛又加劇,依玫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把盒子摞著從冰箱裡頭抱出來,拆了包裝換了瓷碟,分批放進烤箱微波爐裡頭加熱做熟。
飯菜的香味漸漸充盈廚房,混進暖氣,融進人聲裡頭。
視覺、嗅覺、聽覺連同觸覺都被填滿,可胃部傳來的疼痛清晰得不行,屋子裡的暖也鑽不進皮肉裡頭,渾身上下都還是冰涼。
飯菜好了,依玫胡亂塞了幾口,便是胃再疼也吃不下了。依玫正看著中島流理臺上的菜發呆,客廳放著的手機忽地響了。
依玫丟下筷子走過去。起初還以為是周謙行,一看來電,卻是母親裴蕪。
依玫接起電話,只發出一個「餵」字。那邊裴蕪就默聲許久,開口就是問她:「跟周謙行分手了?」
還真是知女莫若母。
依玫整個人更喪,回裴蕪:「嗯,分了。我過兩天就回珠海,您別擔心了。」
裴蕪半晌沒說話,話再出口,也沒問依玫來龍去脈,只叮囑她:「好好吃飯,別等胃病又犯了。藥帶著嗎?」
依玫這才想起,她的胃藥在行李裡頭,而行李被落在了周謙行的車裡頭,她方才慌忙逃出來,根本沒把行李從車後座帶上。
「這邊應該有藥。」依玫說著,捏著手機往玄關處走,把藥櫃拉開,面上就是一盒她常吃的胃藥,連包裝都沒開。不止,電熱水袋還有一個,原本不是放在這裡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挪過來,連同充電線一塊,塞在藥櫃裡頭,把別的東西都往後擠了。
眼淚一霎那就掉下來了,連認了好久的哭聲都沒忍住,哽咽著衝出口。依玫抱著手機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身上的羽絨服裹得更緊,哭得連話都說不全。
「媽媽……我好想周謙行啊……」
一聽見電話這頭女兒嚎啕大哭,電話那頭的裴蕪也慌了神,忙哄:「玫玫不哭啊,你在家裡對不對,去睡覺,睡醒了媽媽就到了……」
依玫哭得收不住,可聽見裴蕪說要過來,一邊打著哭嗝一邊抱著手機對那邊勸:「不……不用……不用了……我……我沒事,您別……別過來了。」
裴蕪只以為依玫飛多倫多是為了找周謙行,實則並不知道依玫來多倫多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要是裴蕪一來,依玫只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她。裴蕪雖然活得灑脫,可大事上絕對不含糊,憑著跟陳安瑜的交情,也不會任由周謙行對邵家動手。
裴蕪聽了這話卻不大樂意,以為是依玫逞強,說:「玫玫,在一個人身上栽倒一次就夠了,你非要南牆不倒不回頭,疼的還是自己呀!」
依玫還坐在地上,抽抽嗒嗒,應著那邊的裴蕪:「我明白了。您別擔心了,我緩緩就回珠海找您了。」
依玫性子倔強,裴蕪也不打算強求她什麼,只又安慰了兩句,說自己在珠海等她回來。
依玫打完電話,一看手機螢幕,已經是凌晨兩點。
夜深深,卻叫人睡不著,胃裡隱隱作痛,屋子裡要暖不暖的,渾身都不自在。剛剛全都開啟調到最亮的燈光,此刻又覺得晃眼睛。
依玫扒著玄關櫃子站起來,把燈光關了大半,只剩下客廳一盞昏黃小燈。她拉開櫃子摸出胃藥來,擺出兩片含在嘴裡,又翻出拖鞋來穿上,挪到廚房倒杯水來,把藥片送下去。
桌上是殘羹冷炙,叫人更沒有半分食慾,依玫連灌了兩杯溫水,裹著羽絨服準備上樓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