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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扯繩子的博弈遊戲裡,對方既沒有扯得很用力,也沒有直接鬆開手,而是誠摯地表明態度,完全交出了主動權。
鹿呦腳下步子一頓,停滯了須臾。
就在這個間隙,月蘊溪踩實了她所在的那層臺階,與她並肩繼續往下走。
安靜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的縫隙裡,像無形的氣泡,隨著每一步的挪步被擠壓變形,就是不破,讓人很想說點什麼將它戳破。
鹿呦隨口問道:“你剛才回房拿了什麼?”
走到平地,月蘊溪朝她伸出手:“這個。”
鹿呦低眸看過去。
細膩透粉的手心正中央,躺著個白綠之間提了紅色泰文的圓形小鋁盒。
是8g裝的泰國蚊蟲止癢青草膏。
鹿呦眼尾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驀地抬起長睫,直直地撞進月蘊溪那雙平和含笑的眼睛裡。
“現在懂事了麼?”月蘊溪壓低了聲音,問得輕柔又認真。
明明是句戲謔話,從她嘴裡出來,都成了溫柔的配合。
鹿呦:“……”
這會兒奶奶和劉姨正在客廳欣賞著牆上的裝飾畫,遲遲等不到兩個小的過來,奶奶回頭看了眼。
就見那兩人像兩根木樁子似的杵在樓梯旁。
屋裡作為裝飾的綠植半遮半掩,擋了大半的視線,看不太清兩人在做什麼。
奶奶拽了拽劉姨的袖子說:“走,過去看看那兩人幹什麼呢,半天不過來。”
聽到奶奶她們的腳步聲走近,鹿呦才從無語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將要離開。
奶奶率先一步停站到了面前,注意到月蘊溪手中的圓盒,“這是什麼?”
“是青草膏。”月蘊溪一本正經地解釋說,“被蚊蟲叮咬後,抹一點,可以止癢。”
“哦哦,這我知道,我們家裡也有,喲喲買的,不過是用玻璃瓶裝的。”奶奶想起來什麼似的“欸?”了聲,隨即抬起眼,目光掃向鹿呦臉左側,“你耳朵不是被蚊子咬了麼?抹這個了沒有?”
很微妙,鹿呦第一反應不是回答奶奶的問題,而是側頭看向月蘊溪求助。
月蘊溪也在看她,柔軟的眼神裡透了幾分無辜,彷彿不知
她的意思。
鹿呦抿了抿嘴唇,視線轉向奶奶,手不自覺地抬起來。
指尖即將碰觸到鼻尖,將要開口的時候,聽見月蘊溪出聲說:“剛剛她抹過了。”
奶奶頷首,指了指月蘊溪手裡的青草膏,叮囑鹿呦說:“癢就抹點這個,別總上手又揉又搓,搞得紅通通的。”
鹿呦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餘光裡,月蘊溪早已經收回了手,沒直接將青草膏放進大衣口袋裡,而是玩似的用指腹捏著圓盒,掄起來輕拋到半空,又穩穩接到手中。
鹿呦忽然有種感覺——
剛剛的自己就如同那個圓盒,心情的高低起伏,全由對方操控。
ˉ
晚飯吃的是粵菜,月蘊溪推薦的餐廳,位於附近最大的綜合性商場四樓。
剛過高峰期,店裡人不少,只有半開放的區域有座,四人小桌靠著木製半窗,窗外便是商場的過道。
選單被送上來,從圖片看,菜品主打一個精雅清鮮。
點完菜,鹿呦跟奶奶打了聲招呼,離開餐館前往商場的衛生間。
洗手池與隔間分在兩個空間,白瓷洗手盆橫列一排,白瓷牆上貼了很大一面鏡子。
鹿呦站在洗手檯前,對著鏡子,一隻手理了理披散的長髮,一隻手伸進斜挎在身上的針織包裡。
沒兩秒,她低下頭,敞開包細細翻找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手從包裡伸出來,什麼都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