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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之後,月蘊溪收到晉級通知,飛往慕尼黑參加國際音樂大賽。鹿呦與她就沒再見過面,相應的,兩人微信上的聊天變得頻繁了些。
大部分的內容都像是在彙報日常。
其實最初,她倆的聊天記錄一天不過更新幾條內容而已。
直到某天晚上,鹿呦臨睡前逛朋友圈,竟然刷到月蘊溪發了一張照片——
又大又圓的月亮像是懸在樹梢上,淡銀的光描摹著樹葉的邊緣,朦朧得像場落入鏡頭的夢。
太難得看月蘊溪發動態了,以至於鹿呦都沒留意到下面一條,寫著“早知粉絲這麼癲,當初就不接小歌手那單了,真晦氣”的文案來自初曉。
將月蘊溪拍的照片儲存到手機相簿裡,鹿呦直接點進了對方的主頁。
意外地發現,從抵達慕尼黑那天開始,月蘊溪每日最少會發三個動態,小到從葉尖滑落下的一滴雨珠,大到一片湛藍的天空,都會被她定格在照片裡,分享到朋友圈中。
鹿呦從下往上給她這幾日發的動態挨個點贊。
還沒點完,私聊的資訊先發了過來,鹿呦等點完才切到聊天視窗看。
月蘊溪:【還沒睡麼,點贊小助手。】
這邊,鹿呦被她的稱呼逗樂,掛著笑打字回覆:【還不困,現在給你點贊點得更精神了。】
月蘊溪回她訊息總是很快:【那,我可以給你打語音麼?】
明明這句話沒有新增任何的表情,隔著冷冰冰的螢幕也感受不到語氣,可鹿呦就是從一行字眼裡品味出了試探的意味,那般小心翼翼,讓人不忍拒絕。
遲疑了片刻,她從側躺的姿勢調整為倚著背靠坐著,直接撥了語音通話過去。
鈴聲沒響兩下就被接通,那端傳來月蘊溪很輕很輕的氣聲,裹在微小的風聲裡,隔著電波吹進耳朵裡,讓人分不清是笑,還是微重的呼吸。
安靜的氛圍在這些細微的動靜裡以極緩的姿態流淌。
鹿呦咽咽喉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要打語音……怎麼都不說話。”
那頭又靜了好幾秒,含混地、仿若嘆息地、拖著長音“嗯”了一聲,說:“沒想到你會主動打過來,受寵若驚,一時,忘記想說什麼了。”
鹿呦後知後覺,自己從被動挪到了主動的位置,這樣的表現,就像是她也很想給月蘊溪打電話似的。
也許沒有到達很想的地步,但也沒有不想就是了。
所以沒在這事上多糾結,鹿呦清了清嗓子隨口問:“你那邊現在是幾點了?”
“下午五點多。”
“吃飯了沒?”
“沒有。”月蘊溪頓了一下,補充說,“還不餓,買了麵包回來。”
鹿呦揚起眉梢:“就只吃麵包啊?出去都不吃點好的麼?”
月蘊溪笑說:“麵包就夠了,這裡是德國美食荒漠的翹楚,東西都很難吃。”
鹿呦忍不住勾起唇角:“怎麼感覺你
很嫌棄慕尼黑的樣子。”
“你的感覺很準。”
“啊……我看你動態,還以為你很喜歡慕尼黑呢。”
鹿呦會這麼想也不是沒原因的,畢竟在去慕尼黑之前,月蘊溪在朋友圈的形象都還只是個轉發演奏會宣傳連結的機器。
“不喜歡。”月蘊溪很快地否認,“每天都吃不好,時差也沒調好,我好累啊,呦呦。”
她那副好嗓子,溫潤似溪水淌玉,現下卻是浮著明顯的疲意,像融化了一層冬日的積雪,顯得更清泠,也更沉。
叫著她的小名,也比往日更勾人。
猝不及防聽她展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一瞬間,鹿呦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輕微的電流貫穿,大腦皮層乃至心臟都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