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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氣繚繞,安陽抿了抿嘴角,踩斷了腳下枯枝,嘆道:「姐姐身上真香,大夫也會調香?」
沈洛雲莞爾,「小殿下對香味似是很敏感?」
「非也,久病成醫,聞到藥味就覺得周身都不舒暢,鼻子靈了些而已。」
面對於安陽的坦然,沈洛雲面上神情幽深而晦暗,濃濃的嘆息聲淹沒在心間上,她看著一旁同樣神色不明的夫君,笑道:「你回去陪父親,我與小殿下聊會,女子之間的話題總是多些。」
上官衍求之不得,對著她便深深一禮,巧笑道:「謝過夫人了,我這便回去。」
沈洛雲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安陽在一旁坐下,隨意道:「小殿下,這些年過得可好?」
家常話又多了些深意,安陽不知文博侯府是何深意,她不懂外間的關係,親生的父子都信不得,更遑論表親。她點頭應道:「尚可,不缺衣食。」
「小殿下的性子有些像阿衍,灑脫得很,如今的形勢,您不如歸上官家,撇開了公主的身份,您也不是百姓議論的物件了。」沈洛雲執起茶壺,給安陽倒了杯水。
「如何歸?」安陽來了興趣,托腮看著眼前的阿嫂。
其實,她求的也不過是一份平安罷了。
沈洛雲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執著茶壺的手顫了顫,纖瘦的脊背微彎,詫異道:「你也有了這等的心思?想來你被父親說中了,都非貪慕虛榮的人。」
「阿嫂說得很簡單,我醒來後前事盡忘,若非陛下坦言,我都不知自己的身份,前朝遺孤,怎聽都不好聽。陛下若有心思大婚,我也能得塊封地去躲難,如今這日子,總感覺被人掐著脖子。」
「你若願意,我去告訴父親,讓他上折試試。」
沈洛雲說話也爽快,並未有半分的言辭閃爍,讓安陽多了幾分好意,望著她溫平靜陌的臉,低低道:「那便試試,我覺得陛下大婚,我就可以解脫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這個半路撿來的可以丟棄了。」
安氏已亡,上官府也算舅家,待上一段日子,無人再盯著她,也可溜之大吉。不然四面楚歌的感覺,總覺得哪日就會丟了性命。
一些話說得,但也有的說不得,沈洛雲笑了笑,言道:「小殿下,不記得前事,是忘了所有?還是隻忘了些許傷心的事?」
「所有,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安陽託著下顎,看著阿嫂面上的訝然,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既然收了這副軀體,腦子中應該存著些記憶,偏偏什麼都不記得,如同一張白紙。
「你怕是遇到傷心事了,亦或者被藥物控制,也許傷及腦部,都有可能的。」
關於藥理,安陽有些迷糊問道:「那如何辨別?」
沈洛雲飲了口清茶,看著少女瘦弱的模樣,面色紅潤,想來病症好了大半,笑道:「手拿來,我瞧瞧,你沒有傷到腦子,那便只有前兩者,高燒燒壞腦子也是有可能的,看你這個模樣也不像失了心智。」
神鬼之說,是無法說明的。安陽半信半疑地伸出了右手,密長的睫毛下一雙眼睛流轉,閃爍發光,她磨了磨牙根,言道:「我腦子可是好好的,阿嫂莫要診錯了。」
「自是不會,且看你意氣風發的模樣,就知你腦子沒有受到重創。」沈洛雲笑著應了一句,探上她的脈搏。
兩人沉默了須臾,安陽微微偏頭,看著一旁木架上曬乾的藥材,眼角微微上翹,侯府內的日子還真簡單。
沈洛雲收回手,面色不算難堪,只是有些慚愧,語氣比之方才更加和軟,「我也不知,許是你遇到傷心之事了,許是高熱燒壞了腦子。」
安陽眨眼,這些話說得像耍賴,方才言辭鑿鑿,此時又胡說一通,她不是傻子,見微知著的天賦還是有的,她倔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