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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啊,自慚形穢還是有話不敢說,我又不是陛下,無須拘束,儘管說。」安陽一面說一面搖著自己的十二骨紫檀木摺扇,額間碎發被撩起,添了幾分風流之態。
屋內靜得可怕,安陽頗覺無趣,面對她都不敢說話了,見到陛下,指不定要嚇得哆嗦。這裡的人都被權勢吸引,附骨入髓,定是她說得不明白。
她招招手示意教坊使過來,伏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攥著清涼透肌的摺扇,看著教坊使笑成了花,走過去道:「想說什麼儘管說,公子和藹,若是給了你們機會都不好好把握,你就一輩子老死在這裡吧。」
其實按照舊楚規矩,宮內的女子都是君主的,不得與外人私相授受,教坊又是官署,與宮人無差別。
看著滿屋子鶯鶯燕燕,安陽心情有些低落,哀嘆君主真的好幸福,現在大周民風如此,若奕清歡納了這滿屋子的人,也不會有人異議,那些朝臣指不定會歡欣鼓舞他們的女皇終於開竅了。
教坊使說完,就有人抬首了,安陽看過去,一雙手肌骨瑩潤,五指併攏,格外修長,她走過去,看著那雙手,覺得與陛下挺相似的。
兩者應該相配,她滿意點頭,欲開口,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今日怎地沒有聲音,又偷懶了不成。」
安陽險些忘了,九皇叔最擅長這些,她回過身,巧笑道:「王爺也來了,好巧好巧。」
安墨白方才進門就看到跪了滿地的伶人,錦繡的人群裡淹沒了一身男裝的人兒,現在看去,小安陽一身素衣,但因她實在是風華霽月,明珠在前,顯得身後的伶人沒了色彩。
但因她笑得十分誠懇,安墨白覺得此事有妖怪。
「咦,你也在啊,我是聽說這裡編排了新的歌舞,想著來嘗嘗鮮,你來這裡莫不也是如此。」安墨白走過去,湊近安陽,低聲:「想來你也精於此,怎地到這裡來玩,後日就要去弘文館,應該溫習課本才是,小心荒誕玩弄,陛下打斷你的腿。」
安陽眨眨眼,細細消化這句話,精於此三字,意味不大明顯,留下那個少女,其餘人都趕了出去,拉著九皇叔坐在舞臺上,吩咐少女彈首曲子。
看戲的安墨白還是一副水油光滑的模樣,陰柔纖巧的面容上湧動著笑意,隨手掐了一朵牡丹花在手中把玩,也不顧及身後教坊使沉下的臉色。
她將花插在了安陽的發上,顯得有些詭異,聽著綿長的琴音,言道:「你看中這個丫頭了,往自己宮裡放人可以,但是教坊裡的人不大好,而且這些人大都是□□後送給朝臣的。」
「無妨無妨,我又不自己用。」
「那你預備送給誰,我就不必了,不缺。」
安陽瞥她一眼,言道:「我預備送給陛下,你說陛下溫潤如水,是不是也會喜歡這些同樣溫柔的姑娘,你看那雙手,十指尖尖,如荷塘裡的嫩藕一般,賞心悅目啊。」
安墨白被她不急不緩的話猝不及防地噎住了,幹瞪著雙眼,緘默了少頃後,不得已言道:「安陽,你是我見過最孝順的,就算陛下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未免也太……太……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安陽也被她的話驚著了,原來她的身世並不是秘密,也難怪前些日子,她勸自己小心些。
「你可知陛下只要納了這一人,朝臣就會有理由讓陛下立皇夫……」
「立皇夫,甚好的,九皇叔,這裡的人底細乾淨嗎?」安陽有些興奮,秀和柔美的下顎微微揚起,胳膊支在膝蓋上,看著對面女子的面貌,溫潤和煦,想來也是個溫柔的人。
陛下,定然會歡喜。
安墨白有些頭疼,她好像成了幫兇了,無奈道:「都是乾淨的,如同那些宮娥一般。安陽,你懂陛下愛好嗎?胡亂塞人過去,弄巧成拙,龍顏大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