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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感覺,安陽這個丫頭,骨子裡還是挺護著陛下的,也許是潛在意識的行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她看著身旁的男子,惱恨這個人瞞她這麼久,挑眉:「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哪一方?」
上官衍:「……」
這是鬧脾氣了,上官衍立馬認錯,笑著上前哄道:「這個事不能細說,為夫覺得近來府內冷清,不如你我添個孩子,也給小殿下加個侄子,樂一樂也好的。」
沈洛雲:「這是白日……」
「這是黃昏!」
黃昏的景色,美得讓人心醉。
淡黃色的光暈灑在了遠端,層層起伏,飄零雲煙。落在皇城上方,又添了一抹光彩。
女帝眼中染著光,坐在屋簷下,批著奏摺,殿內憋悶,反不如外面空氣好。
秦執事過來,言道:「陛下,小殿下差人回來說,今晚侯爺相邀去春來秋往,晚些回宮,您要去嗎?」
女帝緊緊握著硃筆,垂著眼眸,似在思索,艱難道:「不必了,讓蘇合跟著就好。」
她的聲音很輕,秦執事卻從她細微的姿態裡察覺出她的掙扎。
「朕去宮內走走,不必讓人跟著。」
奕清歡放下硃筆,自己踱步往前走。秦執事看了須臾,自己才去找蘇大統領。
雲殿一直向北走,便是冷宮,那裡陰暗無人,卻也是兩年前宮人救助庇護之所。待江北軍衝進來之後,這裡便被人淡淡忘記了。
心亂之際,奕清歡不知自己怎地走到了此處,宮牆上皆是殘損,留下了許多的深坑,再往裡走,有些樹木被烈火焚燒,枯枝殘根。
當年,她帶著陰謀,帶著算計,踏入了那道宮門,在漠北與江北膠著的戰事裡,她不曾迷惘過,可見到那個孩子蹣跚向她走來時,她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圓潤烏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清澈乾淨,她覺得像極了乾淨的泉水。
小安陽並非是孤苦無依的,外面的上官府為她精心籌謀,而她將這樣一個乾淨純潔的孩子拉入了黑暗的漩渦裡,只為江北的存亡。
她明白文帝對懿德皇后的喜愛,這個孩子不會死,但會碌碌無為終其一生,有上官家暗中庇護,會平安長大的。
事實上她做對了,安陽長大了確實是一柄利劍,可以守護江北的利劍,她不像文帝那般多疑,反而像江北子弟身上有一股狠勁。
而那股狠勁,就連江北出生的霍陵也趕不及。
她未曾想到是,安陽會對她動情,那樣脆弱的感情,只要她去推,必會頃刻而塌。
可她沒有去做,應該是不忍心,或許是心疼或許是她自己也動心了。
複雜的感情,讓人難以可以清楚地分析。
她攥緊了拳頭,目光似是隨意落在冷宮裡的每一處角落,走得累了,便在一處樹根旁坐下,所及之處落在一位老婦人身上。
乾癟的臉頰,黑白相雜的髮絲,一眼看過去,老人家也看到了她。
她似是在打掃臺階,將掃把放下後,就慢慢走過來,渾濁的眼睛裡映著面前女子絕美的容顏,笑得很親切:「安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老人家認錯人了,奕清歡的第一感覺便是如此,回應她:「我不是安姑娘,不知老人家口中的安姑娘是否是安陽?」
在這裡,安靜極了,奕清歡覺得眼前的老婦人應該認識安陽的,廢棄爵位的安陽,也是姓安的。
「哦,老身眼拙,認不出姑娘。」老人家盯著女帝看了半晌,看著她一身杏黃色的衣裳,搖首,便退了回去。
自己嘀嘀咕咕:「應該死了,要不然早該回來了……」
奕清歡不明所以,起身追了上去,扶著老人家往裡走,一面解釋:「你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