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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清歡仰首看著今日明月,清朗皎潔,乾淨如斯,安陽心中的愛慕便是如此,純真得讓人心疼。她不自覺觸上自己手腕上的印記,淡笑道:「朕與文帝,清清白白,朕空頂皇后之名罷了,再者文帝曾將安陽的名字劃出玉牒,多番情景,朕不可與你說盡實話,總之,非你想的那般骯髒。」
世子不懂,見陛下神色尚可,便大膽問道:「既然如此,為何讓小殿下頂著上官年的身份?」
「自有內情,不過你方才一席話,提醒了朕,安陽不該這麼委屈的。」奕清歡依舊笑了笑,對於血氣方剛的軒轅易,她又想起以前活潑的安陽,她鮮少有安靜的時候,朝氣蓬勃,從不畏首畏尾,就連文帝,她都不曾懼怕。
世子不懂這話何意,他不欲再言,俯身恭送陛下離去。
奕清歡掀開紗幔,就看到安陽坐在那裡,下巴抵著手背,眉眼不豫,怏怏不悅,她趨步走過去,在一旁坐下,從身後攬住她,溫聲道:「小殿下在想什麼,可曾想朕?」
驀地被人抱住,沒有一絲興奮,安陽反添幾分憂愁,她扭動了身子,脫離了陛下的懷抱,眸中不自覺帶著一絲委屈,她站起身,想要回府去了。
她要理理自己混亂的思緒,今日丞相試探她,明日、後日,定然還會有其他人的,無休止的試探,除非她自己表態,否則,就不會停手。
她若承認自己的身份,陛下名節上定然有損,遭人構陷,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快步想走,奕清歡不讓她如願,伸手撈住,摸摸微紅的臉頰,氣息相近,鼻尖蹭過她的側臉,哄道:「以前小殿下行事極為霸道,旁人一句說不得,現在長大了,反而畏縮了,這樣不好。」
奕清歡這話,似是在教訓幼子,嗓音和煦,安陽清亮的眼眸裡透著淡淡依戀,並未排斥,回身看著她,「你剛剛都聽到了?」
外面夜風順著紗幔縫隙裡鑽入,呼嘯聲猶在耳旁,安陽酒醉,有些畏寒,便不自覺地往陛下懷裡擠去。奕清歡便抱著她,坐回原處。
安陽心思猶定不下來,方才酒醒驚出一身冷汗,眼下又覺得冷,她不願與奕清歡靠得太近,一時間,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說什麼。
奕清歡她不安的模樣恍若未見,神色溫婉,淡淡道:「過幾日,便去秋獵,你想去亦可,不過你要乖乖跟在我的身邊,不能如其他人那般隨意入林。」
安陽性情天真,但朝堂之事,多少明白些許,聽了這話,方才的不安被淡去,扭頭道:「陛下要行事?」
非她過于敏感,而是腦子裡的思路走過去了,她活著,總歸是安氏人,亦是安氏遺臣的希望,她寧願自己非姓安,這樣才可心安理得。
「算你聰明,不能與你細說的。」女帝若有所思,摸摸她的腦袋,如幼時那般逗弄她,安陽有優點,便是如何逗弄,都不會與她生氣。最多紅了眼眶,回頭哄幾句,就可。
緊張的神經鬆緩,安陽便覺頭昏沉沉的,歪頭看著奕清歡,方才的擔憂都拋到九霄雲外,轉頭就鑽到陛下懷中,覺得冷,便攥緊她的衣袖取暖。
奕清歡還在想著如何去化解她心中的憂愁,不料她就睡了,指尖撫過她緊蹙的眉心,方才在猶豫要不要告知她,上官彧才是她的父親。
只是依著安陽之前牴觸的心思,定會讓她不安。眼下,安墨城之意,尚未可知,貿然行事,也會再生波瀾。
不如等此事完畢後,尋一機會與她細說,之前萬不可走漏風聲,上官彧為人清和,素來受人尊敬,倘若安陽身世昭告天下,上官彧的聲名就保不住了。
連帶著陵寢裡的懿德皇后,死後都不得安寧。
此事,著實讓人難以抉擇。
外間有些風,安陽睡著後,也不放開奕清歡,揪著她的袖口,讓她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