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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茶太苦,會惹得心中難過。秦執事, 我且問你,雲州封地的事, 能不能讓陛下改口?」
這位小祖宗腦袋瓜裡想的真與別人不同, 若是落在別人頭上, 早就樂得趕去封地了,也只有她過來喊著要改口。
秦執事面露尷尬之色,看著她腰間懸掛的玉佩,搖首言道:「聖旨已下,焉可收回。」
「秦執事, 雲州是塊好封地,不過卻不是安陽該得的,江北將士追隨陛下多年,蘇家、霍家皆有從龍之功,雖說霍陵有勇無謀,可畢竟是陛下姨母家的子嗣,蘇合年輕有為,他們面上不會有反駁,可心裡終究會不舒服的。」
午時,蘇青找她,她就明白陛下調來蘇家父母,就是安慰江北的。
安陽腦子裡思緒萬千,面上依舊未顯,不是她將朝堂想的險惡,而是每個朝代都是如此的。
秦淮捏了捏衣角,未曾想到小殿下竟也能想到這層,眸子閃著異樣的光芒,等著小殿下的下言。
安陽撇嘴,抬首看著虛空中的浮雲,皺起了眉頭,繼續言道:「我要那塊封地有何用?我吃的不多,用的也就幾身料子,何苦引來江北的怨氣。江北是陛下最依仗的,若是惹來眾人心不平,平衡之術,歷來是君主善用的,何必為我打破平衡。」
江北與舊楚,關係本就微妙,她又是關鍵人物,今生最好是碌碌無為,功與過都不可有的。
雖說神色帶了些稚氣,可眸色十分堅定,秦執事竟無話可回,安陽的這些話是站在陛下這方考慮的。
「這些……陛下心意已決,勸不得的……」
「平衡之術是不假,可朕也是人,有自己希望可以愛護的人。」
一句話讓兩人俱是一驚,草地上多了一重陰影,安陽屏住呼吸,跳下臺階,規矩地站在草地上,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女帝。
奕清歡今日穿得很是素淨,烏黑如雅羽的墨發散在肩上,精緻的眉眼下一雙眸子含著淡淡的笑意,筆挺秀麗的鼻子之下,唇瓣微微抿著,不喜不悲的神色,讓安陽看出了其他的情緒。
視線微微下移,捏住袖口的手很漂亮,不是尋常閨秀的纖纖玉手,似是練武的緣故,手指很長,骨節分明,與她的相貌一般頗有英氣。
心裡夾雜著這幾種情緒,她只好眨了眨眼,嬉笑道:「陛下也會偷聽,有失威儀的。」
又是沒心沒肺的模樣,女帝走過去,坐在她方才做的臺階上,如她方才的姿勢一般,示意秦執事下去,兀自道:「這裡廣闊,你的嗓音又大,想不聽見都難。」
安陽站在原地,看著她嫻熟的姿態有些不懂她,索性撩起衣袍坐在草地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過了數日,覺得她好像釋然了,言道:「我不想要雲州,侯爺不讓我去雲州,雖說富庶,可是總讓我感覺不好。」
在她內心深處,作為大周的百姓,拋開與陛下的情誼,對於帝王此番做法,她並不贊同。
「哪兒不好?」奕清歡低首望她。
「都不好。」安陽仰首瞧她。
二人凝視許久,奕清歡覺得這個少女在離她遠去的道路上已停下腳步了,唇角揚起笑意,沒有再問緣故,只是道:「好。」
安陽詫異,她方才準備了大段的話說服這個女人的,沒想到竟這般簡單,眼前投射下來的影子堅定,在這個亂世,女子之身,是頂天立地之人。
正主沒有選錯人,這樣的帝王才是百姓需要的。
安陽目光平靜,奕清歡眼眸如深潭,在從前的日子裡,她二人閒坐庭院時,安陽眸色深邃,看待任何人都帶著不經意間的防備,而奕清歡如常和煦。
兩年的時間,天差地別。
安陽看著時間不早,下午還有課,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揚起笑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