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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官奪職。
在潘佑如此高壓鞭策下,京畿道治下各州官府,哪敢怠慢,即便心中不滿,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政令,完成清丈田畝的限期任務。畢竟,潘某人如今正當權,上頭又有人,強頂壓力是不現實的。
於是乎,京畿治下,許、汝、懷、孟、陳、蔡等州的田畝籍冊都按時地送抵潁昌,交由司衙審閱,唯獨一個鄭州,遲遲未到。
如今,已是十四,在各地士民百姓,都在準備歡度中秋之際,京畿道司的官僚們卻不得不繼續操持著公務,被叫到司衙,對田畝清丈工作進行總結,制定下一步的稅改計劃,順便接受潘使君的訓誡。
而潘佑,首先就拿鄭州遲慢之事開炮了。鄭州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京畿道下,除了兩京之外,就屬鄭州稱雄了,四通八達的交通樞紐優勢,人口土地都佔全道前列,又處於兩京之間,還曾是舊道治,遠不是如今的治所許州能夠比擬的。
對於潘佑而言,鄭州的遲誤,就是不尊上命,怠慢公務的表現,洛陽、開封兩京,礙於現實因素,職權有限,不能節制,捏著鼻子認了也就罷了,你鄭州也敢自行其事,不把司衙的指令當回事,就太驕橫了。
因此,毫無顧忌地,便當著眾僚屬的面開噴。不過,看著潘佑“氣急敗壞”的模樣,一干京畿道司官員們,卻持一種看戲的態度,甚至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只是在潘佑目光所及之時,有所收斂。儯
有人站出來和潘佑打擂臺,這再好不過了,幾個月間,京畿道官場都籠罩在潘佑的“***”之下,官僚們可謂度日如年,滿腹怨艾,但都敢怒不敢言。
如今冒出個鄭州,自然是深孚眾望,雖然大多不知鄭州那邊的具體情況,但都有一個心聲,希望事情能鬧大,越大越好。
鄭州地方特殊,知州的身份也同樣不一般,那可是朝廷正考出的狀元,又深受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的信任,你個貌醜如豬的潘佑算什麼,走了狗屎運的小人酷吏罷了。
在鄭州問題出現的第一時間,在同樣就職久的知州李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已經被京畿道的官僚們給“統戰”了。
衙堂間,一干僚屬不說話,似乎都等著看潘佑的笑話。還是由潘佑新提拔的一名僚屬,為解恩主的尷尬,小心翼翼地稟道:“回使君,李知州來報,言稅改之事操切不得,田土清丈,費時費力,要想得出詳準結果,需要充裕的時間。希望道司能夠寬限時日......”
“寬限時日,那要寬限到何時,是明年,還是後年,還是十年八載啊?”潘佑冷笑兩聲,當即斥道:“自朝廷決定改制以來,進展始終不前,陛下曾講過,就是因為有些官員,心懷不滿,陽奉陰違,刻意遲滯,意圖對抗大政方針。看來,我京畿道還是有此類人等,不遵上意,不從上命。
此前,若因為朝廷未曾頒佈明制,不知如何處事,尚可理解,如今制度已定,大令已發,還不知醒悟,人浮於事,尸位素餐,我看有些人的官是該當到頭了!”儯
聽潘佑如此說,一干人等都有些噤若寒蟬,這潘使君還是一如既往啊,根本不把李沆放在眼裡,看這意思,是要整治李沆啊......
雖然不少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見潘佑態度如此激烈,還是不免心中打鼓,這李沆,能頂住潘佑的壓力嗎?
在眾人疑思不斷之時,一道悠悠然地聲音打破了潘佑的氣勢壓制:“使君此言,有失偏頗吧!”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官員,衣著光鮮,氣度不凡,其人乃是京畿道佈政副使李守元,這是始安侯李繼勳的次子。
目光投向李守元,潘佑收起了那副大怒姿態,淡淡地問道:“哦?不知李副使有何見解?”
“不敢!”李守元同樣
淡定地拱拱手,而後道:“下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