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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疲憊。經歷了這麼多的人世浮沉,就連她也沒有得到歲月的眷顧,逐漸蒼老了。
妙華輕輕將頭靠在了曇靜法師的膝上,像是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她自小便沒有了阿孃,法師在她眼中和阿孃是一樣的,給過她這個世上最難得的溫情和關懷,陪伴著她長大。她從別人的口中瞭解過法師的過往,卻從沒有親耳聽她自己說起過。想必也是一個經年的傷疤,卻不知現在說起還會疼痛。
“當年……我叔叔是怎麼……”這個問題困惑了她許多年,那個早逝的沈雲彥不僅耽誤了法師的一生,也因為他左右了自己的人生。如果不是當年密不可宣的過往,如何她便會入了宮呢,從而開始了陰差陽錯的人生。
“我兄長崇文帝親手賜死的……”曇靜法師嘆息著說,短短几個字,卻埋藏著過往的所有愛和恨,仇和怨,絕望和痛苦。她說得淡然,然而說完後,卻還是有霧氣瀰漫了雙眼。
“他犯了何罪?”妙華追問。
“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法師也沒有諱言,只是嘆了一聲,說道。
是左昭儀麼?她從過往的經歷和宮中依稀流傳的隻言片語中,猜測著當年的事情。記得當時崇文帝初次見她時的反常表現,還有聽到“沈家”這兩字時,控制不住的慍怒,都隱隱勾勒出當年的輪廓。只是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就算那個人不是他應該肖想的,也不該落得那樣的下場。
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法師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無奈:“人言可畏啊,一個人永遠也猜不出,在別人的口中,自己會是怎樣的面目全非。”
人言可畏……妙華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腦海裡一片混沌。
手指忽然的刺痛,將她拉回了現實。低下頭,才發現指尖已被琴絃所傷,滲出了殷紅的血跡。最近總是心緒不寧,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法師的身體吧。那日法師的氣色很差,雖然勉力和自己說了許多話,但是期間氣力衰弱,咳嗽不歇,還是讓她擔憂。
“姑姑,你明日派個太醫去瑤光寺,替法師看診。”妙華吩咐浣瑾道,然後又想了想,道:“天氣見涼,法師緇衣單薄,你明日再送些衣物過去。”
浣瑾應了一聲,繼而笑道:“也是清河王殿下細心,早料到殿下放心不下法師,所以早早命人在咱們桐羽宮和瑤光寺之間修建密道。這樣一來,殿下若是思念法師了,便可透過密道前往瑤光寺,又快捷,也可掩人耳目。”
密道之事她亦有所耳聞,原以為是他為了來往宮中方便而修的,氣惱之餘也覺無可奈何,卻不想是這樣的用途。
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準備安置時,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驚慌傳來,宮人的低語聲帶著焦急和猶豫。她看了一眼浣瑾,浣瑾點了點頭,轉身而出。不出片刻,帶回來一個噩耗:“殿下,淮陽王殿下……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