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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左森並沒有妥善照顧好另外三人,他辯解道“是神奪走了她們的生命”。真實的情況是,哈羅左森沒有注意好俘虜的保暖問題,亦是對高燒束手無策。
在返程的第四個夜晚,被他照顧的三個孩子全都在寒風中變成了冰涼的“石頭”,並被遺棄在雪地中。
結果成了這個樣子,奧托並沒有怪罪自己的老友。
因為隊伍帶著大量的鹿早已抵達了大營地,已經開始按照來時設定好的路標,開啟了最快速的返程。
那些留在大營地的人們等候了許多天,見得首領帶著鹿群勝利而歸,無不後悔自己沒有追隨前往。
當然奧托也沒有怪罪這些人。
曾幾何時,大家都在傳說羅斯堡的位置已經接近人類世界的邊緣,繼續向北走得再遠一些,就會墜入世界樹下的黑暗世界。
對未知世界的恐懼束縛了許多所謂膽小者的探索欲,奧托的凱旋則是對勇敢者的犒賞。
現在的奧托甚至有些慶幸,倘若所有人都參與進來,自己顯然也不可能坐擁一百頭鹿。
鹿,還是太多了。
一路之上,自己要重點照顧一個養鹿人女孩,他很快就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隨著距離羅斯堡越來越近,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
原則上這是送給兒子的一份禮物,是兒子的僕人,但是這個女孩實質上是要成為自己的家庭一員的。
因為奧托還沒有愚蠢到把僕人當做“會說話的工具”,待兒子長大之前,這個女孩還有許多的工作。
要在自家的長屋裡做著各種雜役,要幫助妻子尼雅做裁縫的工作,要伺候兒子的起居,還要擔負起養鹿人的職責——養鹿。
有了這麼多的勞動,主家自然要保證她的安全,以便獲得更多的勞動價值。
這就好比東方世界裡,一戶人家會把耕牛或者拉磨的驢子,作為家庭成員這一。
但僕人畢竟是人,幾天時間奧托可以感受到這女孩溫順的如同羔羊,到了現在他索性不再用繩索拘束。
到了這般田地,一個聰明人會明白逃跑只能意味著凍死。
奧托倒也不全是因為這一實實在在的原因就解除對她的拘束,因為在所有的俘虜裡,唯有這一人活到了現在。
馴鹿拉著雪橇,隊伍的行程明顯更快。還因為大家就是一門心思趕路,每天除睡覺之外的時間,基本都是坐著雪橇驅趕鹿群前進,甚至有些體弱的鹿被直接累死。
奧托根本不知道這個養鹿人女孩的名字,但他非常確信,是女武神饒恕了這個女孩的性命。
加上那些死者,合計十九個養鹿人就活下來一個,為什麼只有她活著?!
一個驚人的念頭突然浮在奧托腦海。
“對呀!我早已選定這個人作為我兒子的僕人,當我做出決定的時候,女武神已經在天空看明白了一切!”
奧托甚至又萌生了更有趣的聯想,所謂大神奧丁的身邊有著一群女武神的作為僕人,那麼作為“奧丁祝福”的留裡克,他身邊理應有一些僕人。
所以倘若自己做的不好,導致這個女孩死在旅途,必然會給自己乃至給羅斯堡一場災禍。
奧托就是這樣的人,特別是他看到了祭司珍藏的那些木板,整個人的思想也趨同於祭司。他比普通的羅斯人更加敬畏奧丁,也從沒有質疑過奧丁是否是真實。
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必須將最後一個養鹿人帶回去,必須將盡可能多的鹿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