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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凌山抬起頭,又聽他問:「昨晚你告訴我,你找出了真正的叛徒,那個人是誰?」
難為對方竟沒有把這句當成是醉話,何凌山不免又回憶起那時自己後面接的一句「是個胖子。」愈發的無地自容,把臉埋在手心裡好半天,才壓下那陣強烈的羞恥,把近來發生的事一件一件講給對方聽。
說到金仲銓,說到錢幹事,溫鳴玉始終都很平靜。唯獨在何凌山提起那樁八十萬的買賣的時候,倏然冷笑一聲,重複道:「八十萬。」
何凌山覺察到他動怒了,忙道:「我答應了錢幹事,只要他為我辦事,就留下他的性命。」
「怕我殺了他?」溫鳴玉調侃道:「這個人一死,你就要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當家了罷。」
兩人在一起這樣久,對方何時認真,何時在開玩笑,何凌山依稀能夠分辨的出來。於是也不說什麼,僅僅撐著下巴對坐在身邊的人笑。溫鳴玉見他這副賴皮模樣,同樣忍俊不禁:「現在當家的是你,一切當然依照你的意願為先,就算是我,也不會作出任何干涉。」說到這裡,他看向何凌山,眼底有柔和的波光:「那晚回到瓏園,我吩咐瀚成去查探刺殺你的究竟是誰,倒沒想到你能先一步解決這件事。凌山,你已經是個合格的當家人了,因為有你在,我才能心安理得地休息這樣久。」
何凌山卻被說得心虛起來,這段時間他一直藏著溫鳴玉,雖然主要是為保護對方,但每次想到那個人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等著自己,心中便升起一種不可告人的、金屋藏嬌式的快樂。他左顧右盼的,怕心思被溫鳴玉看穿,忙扯出另一個話題來打岔:「關於我的舅舅……」
說到正事,他勉強定了定神:「我舅舅和阮令儀,還有溫璧和,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溫鳴玉卻彷彿料定他遲早會向自己問起這三人一般,半點都不顯得驚訝,淡淡地道:「你查到他們身上了?」
何凌山點點頭,又忐忑地開口:「我已經知道了,盛敬淵背後的那位主人,就是阮令儀。阮家與溫家素來沒有什麼恩怨,他會如此不遺餘力地對付我們,想必是受了我舅舅的慫恿。」
「你猜得沒有錯。」溫鳴玉笑了笑,口吻是鼓勵的:「還有什麼發現,繼續說給我聽聽。」
見他表現得並無異樣,何凌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沉吟道:「原先我以為他們僅是普通的主僕關係,但後來許叔把阮令儀相片給我的時候,說他的相貌和溫璧和一模一樣,我才覺得不對。明月,我舅舅當年與溫璧和的關係,一定非常親密吧?」
他不說關係好,獨獨用了親密一詞,溫鳴玉抬了抬眉,對他的敏銳頗為驚訝:「怎麼看出來的?」
何凌山嘴唇動了動,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答:「因為他提起溫璧和的模樣,讓我想到了我自己。」
溫鳴玉聽得一怔,待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之後,才傾過身,摸了摸何凌山的頭,微笑道:「是。處理溫璧和遺物的時候,我看到不少他與盛敬淵的合照,他們當年的確是十分要好的。」
「那我舅舅和阮令儀?」何凌山眼中透出幾分驚訝來:「是我想的那樣嗎?」
溫鳴玉道:「他怎樣看阮令儀,只有他自己清楚。不過我能夠肯定地告訴你,阮令儀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張和我弟弟一模一樣的臉。」何凌山聽完,登時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陡然抓緊他的手指。不等他開口,溫鳴玉已接著說了下去:「不過始終讓他蒙在鼓裡,究竟不太好。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我決定給他一些提點,你覺得怎麼樣?」
他已在何凌山面前做了許久一本正經的長輩,如今謀划起壞事來,那副愉快又傲慢的神情,才終於有了些他們初相識時的影子。何凌山一時竟忘了自己想說什麼,順著他的話道:「聽說阮令儀是個脾氣很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