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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愣了一愣,臉上變『色』:&ot;是皇宮?他們竟把我們抓到盛京宮裡來了?&ot;福臨更加奇異:&ot;抓?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又是誰抓了你們?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ot;女孩一雙黑亮亮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問道:&ot;你替我們報仇?你住在宮裡,你是誰?&ot;
&ot;我是九阿哥福臨。&ot;男孩子當著女孩面吹牛是天『性』,福臨豪氣勃發,大聲許諾:&ot;我是未來的皇上。等我做了皇上,就娶你為妃。&ot;
&ot;清賊的皇上?&ot;不料那女孩竟是一臉鄙夷之『色』,凜然道:&ot;我不與清狗說話!&ot;
福臨見說得好好的,女孩忽然翻臉,大覺不捨,忙叫道:&ot;你幹嘛罵人?我怎麼得罪你啦?&ot;正欲理論,卻值忍冬找來,拉住他道:&ot;九阿哥,你找得我好苦,娘娘喊你去上課呢。&ot;福臨雖不捨,也只得走開,好容易等得下課,忙忙地又往十王亭來,卻已是人去屋空。
更恐怖的,是問遍宮裡,都說從沒見過有那麼一個小姑娘,額娘莊妃更是斥責他胡思妄想,命他以後不許再提什麼&ot;神秘漢人小姑娘&ot;了。福臨就這樣斷送了他生平第一次懵懂的初戀,爆發了生平第一次的傷心和叛逆。而從開始到結束,他都不知道,那個他渴望誓死捍衛的小姑娘究竟是誰,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了。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隔了那麼那麼多年,他才從范文程口中得知,那年困在盛京宮中的女孩,叫作洪妍;又隔了那麼多年,洪承疇才終於找到女兒,並化名董鄂送進宮來,他終於可以和她在一起;可是,這麼快,這麼快她又離他而去,留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在世上受苦,她怎麼忍心?
在夢裡,他拉住她的衣袖,求她:&ot;你不要再走了,我找得你好苦,想得你好苦,好容易見了面兒,你可再不能走了。&ot;她卻冷冷地將袖子一甩,喝道:&ot;清賊,還不受死?!&ot;
他一驚醒來,面前明晃晃一柄長劍,俏生生一個女子,正是洪妍。
是洪妍。她站在他的面前,手裡持著一柄劍,寒光閃閃,『逼』近他的喉嚨。她的身後,從敞開的暖亭門外,可以看見白雪紅梅,蔚然成林。自從那年他為了長平仙姑將那幾株海棠移進宮後,就命人在這裡改種了梅樹,此時正是花開季節,梅花的香氣動聲動『色』,透雪而來,也都彷彿帶著莫名的殺氣。她烏黑細長的蛾眉,嬌艷欲滴的紅唇,在茫茫白雪中分外清朗,賽過梅花。而她的語調,鋒利如刀劍,凜冽如冰霜。
雖然十多年不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而隨著那一眼相認,有千百個念頭湧入頭腦中:她是洪妍,是盛京宮裡那個神秘的漢人小姑娘,是他愛了十幾年的心上人,只有洪妍才會有這樣冷艷的眉眼,只有洪妍才會有這般孤傲的神情,他絕不會認錯的‐‐可是慢著,如果她是洪妍,那麼董鄂妃是誰?
他看著她絕美的臉,卻彷彿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忽然輕輕地開口唸道:&ot;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來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下何處無芳草。&ot;
她一愣,本能地介面:&ot;錯了,不是&ot;天下&ot;,是&ot;天涯&ot;。&ot;
他苦笑,幽幽地說:&ot;你總算說話了嗎?&ot;而後接著『吟』道,&ot;&ot;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杳,有情反被無情惱。&ot;古人形容得果然不錯,可惜只有一個字用得不恰當。&ot;
她也幽幽地問:&ot;是哪個字?&ot;
他答道:&ot;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