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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也沒多想,走向前去給孟元元打燈照路:“孟娘子隨我來,前廳的席散了,賀公子在等你。”
孟元元木木應了聲,端在腰間的手緊緊絞在一起。
有了人相伴,她心裡稍稍安定下來。
即便不願去回憶方才那幕,可心中還是在想左宏闊為何會在周家?他雖是舅母的表弟,但並不是紅河縣人……
才走出幾步,便聽見前面黑暗中傳來腳步聲,孟元元剛剛鬆緩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她盯著前面,直到人影自黑暗中走出,郎君身姿頎長,一派清雅。見到她,他的腳步頓下,離在一丈之外。
“元娘,”他喚她,聲音輕和,“回家罷。”
孟元元停下腳步,看著幾步外的人,心中抑制不住的翻滾著複雜。從左宏闊,到賀勘,一年前的那件事幀幀在腦海中浮現,幾欲讓她喘不動氣。
豈止是賀勘不願去提那件事,連她自己也不願去觸碰,想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埋葬掉、爛掉……
她垂下頭去,眼角微微發澀。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誰也抹不去。
“元娘?”賀勘幾步上去,想去看她的臉,可頭垂得太低,只能見著那片嬌細的臉頰,“怎麼了?”
一旁的婢子趕緊道:“孟娘子吃了幾盞酒,想是有些醉。”
聞言,賀勘心下稍松,放輕了聲音:“如此,慢些走路,注意腳下。”
說著,他伸過去攥上她的手腕,指尖沿著那處纖細向下,繼而勾上她的手心,握緊。除了柔荑的冰涼,他還試到了微微的發抖。
“覺得冷?”他問。
孟元元輕搖了下頭,用力眨眨眼睛去趕走那層瀰漫上來的水霧。藉著一旁燈籠的光,她看見的男子青色的袍擺,若隱若現的松枝紋,正與她的裙裾碰觸在一起。
手裹著對方的掌心,屬於他的體溫渡了過來,驅走一些陰寒。
“回去罷。”她抬起臉,沒有去看身邊的賀勘,而是看去前面。
身邊的婢子也是有眼色,見人家夫妻倆如此親暱,識趣兒的退開兩步,遂提著燈籠走去前面。
賀勘往孟元元面上看了看,黑暗中並看不出什麼,便牽著她一起往前走。
已入夜,周家的滿月酒散了,各家的客人陸續離開,帶上了主家的回禮的喜雞蛋。
人逢喜事,周尚於自家大門處,樂呵呵的拱手送親戚友人們離去。待看到賀勘和孟元元過來的時候,多少也有些為他們高興。
身為同窗,他自是明白一年前的那段時日,對賀勘來說是怎樣的折磨?
十年寒窗,為的就是一舉中第,出人頭地。每個讀書人都是想著走上仕途,創一番自己的功績,這之前,他們愛惜名譽,不想在身上留下汙點。而當初,孟元元就是賀勘的汙點。
“賀兄慢走,改日我也去扶上拜訪。”周尚對人做了一禮,腰身一欠。
與人道了別。
賀勘同孟元元一起走出周家大門,外面早已停著一輛馬車,是周家特意安排來送兩人回去的。
馬車上,兩人相對而坐。
孟元元低著頭一句話不說,落在腿間的兩隻手絞著一起,小小的送出一口氣。
“元娘?”賀勘察覺到她的小舉動,喚了聲。
對面,女子還是低著頭,安安靜靜,好像完全沒聽見。
“公子說什麼?”良久,孟元元抬起臉,見著賀勘瞅著她看,問了一聲。
賀勘自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先前單單喚了她一聲而已:“你是不是還覺得冷,怎麼臉色這麼白?”
車廂頂上掛著一盞羊角燈,隨著馬車前行而輕晃,淺映出孟元元的臉龐。適才在外面看不清楚,現在藉著燈光,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