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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元便算真拿下淮安城,憑他手下那幾百兵外加裹挾來的幾千河工,肯定站不住腳。
不提南邊,就北邊他的“老東家”金聲桓就能要他的命,更休說金聲桓北邊還有劉澤清、高傑、劉良佐他們這些餓虎,那一個個手底下最少也有兩三萬精兵的。
故而為了保住淮安城這個立足地,李士元肯定需要“友軍”,或者說他需要大量炮灰。
即便這傢伙存了殺人放火再招安的心思,也總要讓自已的籌碼堆得高高,讓想要吞食他的那幫餓虎知道不好啃才行。
否則,誰瞧得上他這個“叛徒”?
那麼,以河工為主力的淮軍自然會受到李士元的歡迎,如果陸四等人在姿態上放得低一些,表現出完全是被迫造反,根本沒什麼主張的樣子,這個李士元弄不好還會把自已當成各路河工大軍的“盟主”,就跟當年的高迎祥一般。
反之,淮安城內因為不知外面情況,不知道到底是監河軍都造反,還是隻反了一部,這時候若有一支援軍出現,並且真和城外的叛軍打起來,那麼城內的官員肯定不會懷疑。
如此,就給了陸四從雙方之中漁利的空間,在雙方都對淮軍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以陸四為首的造反集團”只要夠狠,就一定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因為,無論是助李攻淮安,還是助淮安攻李,淮軍都有入城的機會。一旦淮軍進城,局面的發展自然就由不得那兩家說了算了。
孫武進的這個建議可以說是切中淮安城與李士元的軟肋,看上去是陰謀,實際上卻是陽謀。
“就這麼定了!”
陸四未有多想,果斷採納孫武進的建議,讓廣遠將正在編營的山陽縣幾個頭領叫了過來,告知他們官兵李士元部正在攻打淮安城的訊息。
跟鹽城縣這幫人一樣,山陽縣那幫頭領也叫這個訊息弄得一頭霧水,一個個困惑不解,不明白官兵怎麼也造反了。
“現在不是去探究李士元為何造反的時候,我意立即組織數營人馬即刻前往淮安城,不知諸位以為如何?”陸四不是以命令的口吻,而是以商量的語氣對山陽縣眾頭領說的。
陰陽先生王二詫異道:“陸兄弟,既然官兵狗咬狗,咱們還去淮安城幹什麼?不如等他們分出勝負再去,如此不省了我們好一把力氣?”
王二的話得到了山陽縣那幾個“營官”的附和,都說不如坐山觀虎鬥,待兩虎傷了一隻淮軍再動手也不遲。
這種想法是人之常情,有便宜不撈是王八蛋,但陸四卻不能撈這便宜。
“我們必須去淮安城,否則李士元若攻城失利轉走他處,我們再想取淮安就難了諸位莫要忘記,我們淮軍沒有攻城器械,如果不能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我們怎麼破城!”
陸四的說法讓山陽縣這幫人又躊躇了。
事實上李士元既敢強攻淮安,那他手裡肯定有攻城器械。淮軍若是前去助戰,福建兵又真如孫武進所言不堪一擊,就有很大機率破城。
“一個個都尋思什麼呢!咱們都扯旗造反了,官兵也殺了一堆,現在連官兵自已都反了,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夏大軍被山陽縣這幾個頭領氣得將刀往桌上一拍,吐了口唾沫,“陸兄弟剛才不是說的明白,不拿下淮安城,我們斷無活路!大夥等著叫官兵把咱們腦袋一個個的都砍了吧!”
“拿不下淮安城,我們叫什麼狗屁淮軍?”蔣魁悶聲說了句。
山陽縣的幾個人叫夏、陳說的不吭聲。
“是這麼個理,”
王二先生想了想,對那幾個人道:“餘先生走的時候交待過我,咱們淮軍現在就聽陸兄弟的,大傢伙不能有別的心思,一定要擰成一股繩,若不然一盤散沙的,你說朝東他要朝西,最後咱們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