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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開來的恐懼。不怪君景頤如此表現,周昌帝再怎麼慈愛,首先也是一個皇帝再是一個父親。而周昌帝作為站在權力最高處的人,多年以來權力的薰陶,即使現在老了,對於君景頤來說,也是積威甚重,原先沒見著人還好,一見著人,所有的威壓排山倒海而來。
看著場中的變故,殷慈墨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然後與秦明忠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微微地闔上眼。
“三皇兄,你把父皇和幾個兄弟害得那麼慘,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主動認錯嗎?”君南夕高聲質問。
君景頤看著來人,呆坐在高位,顫抖著嘴唇,卻是一個字也說出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完了。
“晉王,新帝何罪之有?有些莫須有的罪名,還請不要強加到別人頭上。”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看過去,才發現說話的是殷側妃。
周昌帝眼睛微眯,“殷慈墨,你給朕閉嘴,要不然朕不介意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殷慈墨不出聲了,然後周昌帝轉過頭,不留情面地指出君景頤的罪責,“逆子,你指使御醫徐進晉謀害朕,構陷你四皇弟,又結黨營私,勾結外臣秦氏一族,意圖控制宮宇,欲謀宮篡位,逼迫朕不得不出宮避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認錯?”
“父皇,您又錯了,新帝的皇位不是您傳給他的麼?何來謀宮篡位之說?當初您教他處理奏摺,教他處理朝政,允諾祭天時帶他去,這不是視他為儲君的徵兆嗎?要不他哪來的膽子敢擅自登基啊,眾位大臣眼睛又不是瞎的,他們既然不反對,那新帝的做法便是對的。這些您都不記得了嗎?看來父皇您是老了,連這點事都記不住了,還是退下來享享清福吧。”又是殷慈墨接過話茬,沒辦法,君景頤至今還沒回過神來。
“殷側妃,後宮女人不得干政,這一條你沒聽說過嗎?這種場合哪有你說話的份!”謝昌延喝道。
殷慈墨瞥了他一眼,見是謝昌延,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手中的玉盞“咣”地一聲錚然落地,同時她的聲音響起,“本宮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來人,給本宮掌嘴!”
她的話音剛落,一時間,變故叢生。御極殿四周迅速出現一批黑衣人,只見那批黑衣人極迅速地制住了君南夕帶來的人。
而其中一人,迅速掠向謝昌延,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左右開弓,甩了他幾個耳光。
殷慈墨冷哼,“本來呢,你們好好的,安安靜靜地按著計劃走,本宮自然會給你們一條出路。可是你們偏偏這麼嘰嘰歪歪的,真是讓人膩歪。”
看到局勢再次被他們控制在手中,君景頤回過神了,“是啊,父皇,你說你都這樣了,還想把著皇權不放做什麼,倒不如放開手來享享清福。而且你就放心吧,大昌在我們這一支的治理下,只會越來越強盛的。你所有的兒子中,沒有人比朕更合適的了。”
“咳咳,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逼朕退位於你?”周昌帝恨恨地說道。
君景頤搖頭,“不,不,應該是能者居之。為了大昌,捨我其誰?父皇,你別這樣,這江山遲早都要交到你的兒子手中的,交給朕有什麼不好的呢。雖然朕近來行事有點激進,卻也是不可避免的。當年父皇也是這麼過來的,一定能理解兒臣的。”
“別拿朕和你相提並論,朕可沒像你這樣為了目的不折手段。”
“所以現在,你是站著,我是坐著的。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位之爭本就關乎一生際遇,豈有不盡力之理。”
“你所說的盡力,便是通敵賣國、殘害手足、拭父奪位?”周昌帝臉上的表情極盡嘲諷。
這話君景頤可不敢應,一應可就載入史冊的。
“好了,羅嗦那麼多做什麼?”殷慈墨不耐煩地說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們要這個皇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