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第1/2頁)
晝眠夕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哪知事未成,亓儀未曾娶親,長昭公主便戰死沙場,同年亓儀便娶了宇文部鮮卑女子,次年末便誕下亓御。只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長昭公主的話還是沒能實現。
&ldo;原是如此既如此,臣便告退了。&rdo;亓御躬身意欲退出宮殿。
謝陽卻喊停他:&ldo;亓御!&rdo;待亓御停下他才道:&ldo;先人之情,堪比金石,可是朕也明白水滴石穿,金石可鏤。所以,朕有一求。&rdo;
亓御張開雙臂,雙掌貼合作揖,謝陽到底是尊貴的天子,無論如何纏綿病榻式微權弱,都當得起他的禮敬。
&ldo;如果,朕說如果,居州之行,季陵或是謝氏還有餘地,朕希望你或是亓儀仍能為先人之情,再為謝氏搏一次。&rdo;
&ldo;臣儘量。&rdo;
謝陽閤眼,擺手示意亓御退下。
先人之情啊,謝陽望著金碧輝煌的穹頂,從前未覺得自己住的宮殿如此淒清空洞。此刻他四肢百骸都冰涼,流淌的熱血也涼的透心。純粹的先人之情,於他而言是不需要任何利益誘惑就能驅動亓儀的動力。
但於亓儀而言,或許是至毒至傷,最痛苦的回憶和最悲愴的遙不可及。
一個人如何才能死心塌地倔強守護著與己身絲毫無關的東西或人?血濃越水的親情?並不是對誰人都有用,扶昃便是最好的例子。瘋狂的愛姑且算是一個堅定理由,為之佐證的有為他困於一方宮宇的傅許、有改姓投身軍營一生的亓儀、有殺兄利用姊的扶昃。
因此,他在季陵面聖的第一日便迫不及待的將其託付給亓御,默許季陵不合規矩的住在將軍府、工部推遲錦王府選址建造。他看得出手握重兵的亓御對季陵有情,故而他又利用&ldo;有情&rdo;去賭季陵的未來。
謝陽仰面,瞳孔散光的望著穹頂掛著的雙喜長穗宮燈。雙人成囍,情真意切。長歲無憂,與君共久。他沒有這個福氣了,如長昭姑母也像叔陶。
&ldo;季長福,備筆墨。&rdo;謝陽道。
&ldo;是。&rdo;季長福聽了吩咐照做,一個黃土埋了半截之人一個將死之人,誰都勸服不了誰。
謝陽站立在案前左手支撐在案上,季長福放好鎮紙。他右手執筆沾墨,仿若當年那個博山香院裡那個瑞玉般的儲君,翩翩而立,煞是引人沉醉其中。
&l;長書以託長書&r;
&ldo;季公&rdo;謝陽停下筆,倏地叫道。季長福一個激靈,慌忙應道:&ldo;老奴不敢當陛下一聲季公。&rdo;
&ldo;季公哪裡的話嘔&rdo;謝陽眼角濕潤殃及了無辜的鬢髮,嘴角的紅絲滑到清瘦的下頜角,凝成一滴紅漆吧嗒釘在熟宣上,&ldo;季公是長歲之人,日後將這信給傅許時,告訴他,朕想放他走,真心實意的想,無論這封長書如何內容都不是朕由衷之言。&rdo;
&ldo;老奴老奴曉得。&rdo;季長福渾濁的淚趁著垂首之際,拼命燙著他乾枯瘦削的手背,恨不得灼出幾個窟窿。
亓御回軍府時,傅長書正要離開,一天之內兩次到禁軍軍府,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實上他從未一天兩次到過任何地方。嘉康宮他從來都是一待一天,在博山香院更是足不出戶與書為伍。
&ldo;我覺得你不用看那些摺子了,地方官員對皇上的態度很明顯‐‐不甚在意,連基本的請安摺子有些大州都免了,大多都是哭窮哭災的無病呻吟。&rdo;傅長書道。
亓御冷著臉,不看傅長書道:&ldo;你既然早知,還將這些摺子藏的嚴密,如今李榮業都壓不住居州,現在甩給錦王,便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