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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盛老爺想開口緩和氣氛時,成天復抬手抱拳,淡淡地開口道:「多謝國舅替小輩著想。然家事未理順,何以治國輔佑國君,小侄自認德行虧欠,還需修行,已經呈遞了延考順條,暫不參加恩科。」
此話一出,成培年先低叫了出來:「你這孽子……你是瘋了?這麼大的事不與人商量便自作主張?你可是狀元之才!眼看便要一朝臨頂,豈可功虧一簣!」
盛桂娘滿心憋屈,在成培年罵兒子的時候徹底爆發了:「你還好意思罵天復!若不是你德行有虧,犯下這等子醃臢事,兒子何必為了自證清白,甘願延考?」
聽了這話,田佩蓉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了,哽咽道:「盛大娘子,都是我的錯,與成郎無關,你要罵就罵我吧……」」
盛宣禾都要伸手掏救心丹丸了,若是可以,真想撲過去捂住妹妹的嘴。
不過沒等他伸手,老太君便出聲呵斥了女兒:「住口,你沒能督導夫君修身養性,一味放縱,讓他做了這等虧欠之事,連累了兒子的前程,你難道沒錯?」
田國舅看秦太君各打五十大板,有些摸不透她的脈絡,便試探問:「老太君,您的意思……」
秦老太君道:「國舅爺,你我兒女也大了,都是有自己主意的,您想效仿娥皇女英,也要看我們兩個的女兒有沒有姐妹一場的緣分……桂娘,你的意思呢?」
因為侄女香橋的一番詮釋,桂娘現在聽到「娥皇女英」就犯噁心,加之回府之後,母親跟她痛陳了其中的厲害,而兒子則敞開心扉與她說了些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
聽了兒子述說的那一段秘史時,桂娘哭得腸子都要斷了。這狠狠哭過一場後,再聽母親的勸告,也能入些心了。
綿軟若桂娘,如今也不得不對自己狠下心腸——就像母親說的,她的兒女都小,她不能不為她們謀劃。田家如此咄咄逼人,平妻之事勢在必行,若是真讓田佩蓉進門,這賤婦恐怕就不是現在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子了。
田家勢大,盛家如今招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還躲不起嗎?
此時再抬眼看看昔日恩愛的成郎。他雖然人到中年,樣子依舊俊朗,可頻頻瞟著田佩蓉的樣子,沒得叫人噁心!
想她當初不顧母親勸阻,一意低嫁入了成家。原本以為能得到成郎滿心愛護。沒想到成郎的心思卻越發高遠,覺得盛家的高梯不夠高了,多年的夫妻情誼,在他那一錢不值。
想到母親和兒子的語重心長跟她細掰扯了幾夜的話,她終於收起了眼淚,依著跟母親先前商量好的,開口說道:「成郎不顧念髮妻臉面,私會致人懷孕,毀人名節在前,逼迫我盛家同意他納平妻,累得兒子前程受阻在後,既然如此,夫妻情盡,倒不如就此和離,婚喪嫁娶……再不相干!」
此話一出,滿堂人的臉色各自生變。
田佩蓉眉頭舒展自是歡喜。成培年錯愕難過之餘,又暗暗舒了一口氣。田國舅也是臉上略帶客套的歉意道:「這……這如何使得?」
盛桂娘吸了吸鼻子接著道:「不過在座的諸位自當知道我並非自願和離,實在是被逼到如此絕境,我自是可以自出成家的大門,但是不能不為我的兒女考量……在簽和離書前,還請成二爺將自己的家產分上三份,其中兩份各自掛在我兒子與女兒的名下,從此以後他們也跟著我一同離開成府。雖然姓氏不改,掛在成家族譜之上,但是寄養在盛家,以後也不必勞煩成家的長輩嫡母來教養他們!」
此話一出,成家大爺不幹了!
成培豐祖上的商賈氣甚濃,對錢財向來算得清楚,二弟為官,無暇打理產業,大房二房的家產歸攏到一處,都是由著他掌家。
現在盛家開口要成家拿錢財來補償老二家兩個孩子,豈不是要他出血?
當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