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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此,更不能讓那郡主佔了這便宜。&rdo;她理直氣壯地仰起頭,氣鼓鼓地說道,&ldo;即便是在凡間,也不行!&rdo;
只這一次,玉清卻未阻她。
兩人一道往城外清淨處尋了一塊地,將少卿妥為斂葬。回崑崙虛之前,玉清微笑著於掌心化出一粒透明的明珠。白淺問她是何物,玉清只笑道,&ldo;這是那傢伙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我慣能攝人所思所感,記憶也一樣。如今不如就著這機緣,將這記憶還他。錯終是錯,如何對得了。不過這人我頗看不慣他在九重天上學來的壞毛病,終須糾正一番,令他記得起自己本是何樣人。&rdo;言罷,將掌中明珠捏碎。
那明珠內的輝光點點向天際飛去,倏而不見。
紫宸殿內燭火明明滅滅,晃得他眼瞳亦如燭火般陰晴不定。案上簡牘堆砌,他卻一個字也未曾看進去,只默默從衣襟內掏出數年前白淺所給的那紙合離之書,二人的名字並列於其上,卻從未這般刺眼。他蹙起眉,微微失神。
綠袖一身碧色衣裙自殿外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蓮子羹,面上堆滿笑意。
還未等她開口,夜華便冷冷道,&ldo;出去。&rdo;
綠袖雖已有心理準備,不曾想這人竟如此說,急道,&ldo;君上,我……&rdo;
&ldo;滾!&rdo;
綠袖站在原地不動,淚水在眼中打轉,只哽咽道,&ldo;綠袖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君上為何如此待我?&rdo;
夜華一勾唇角,語氣卻如冰一般冷,&ldo;沒有做錯?若不是你,本君安能有今日?這一切不是拜你所賜?你以計詐本君,又串通母親,誆伽昀往十里桃林報於淺淺知曉,謊稱有孕,令她疑本君與你早有□□。&rdo;他一笑,&ldo;除了那奸計,本君何曾與你有過一刻肌膚之親?更逞論孩子!風太大,不怕閃了舌頭?還是這作怪的舌頭,你卻是不想要了!&rdo;
綠袖站在原地,淚流滿面,方欲說什麼,話頭瞬間被打斷。
&ldo;滾!趁本君還不想動手。&rdo;
她頓了一頓,流著淚,終於轉身離去。
待她走後,他似用盡了力氣一般,頹然靠在了案上。數日來的辛勞,此刻已有了倦意,便就著這飄忽的燭火,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他一直聽得有人與他說話,他喚那人作大哥。那人柔和著眉眼,總默默注視著他。他便想,若有一日修得人形,定要與他好好謝過這十幾萬年的養育之恩。他見著那人替白衣的徒兒擋了三道天雷,明明傷重嘔血,卻固執地不肯倒下。他見著白衣的徒兒在那人閉關的山洞外痛哭流涕,而他在山洞內差點走火入魔。他見著那人心火焚身,卻一字不說,白衣的徒兒被蒙在鼓裡,懵懂不知。他見著那人魂飛魄散,白衣的徒兒為他剜心取血,那般悲痛,卻又那般震撼。他見著他的一切,卻難以自拔地戀上了那白衣的身影,而那白衣的徒兒眼中,卻只有那一人。他轉世投胎,忘了一切,唯獨沒有忘記那白衣徒兒的背影。那背影,分明與素素重合在一起。原來,這就是一切的開始。他愛上的,原不是素素,而是司音。
他猛然醒來,卻發現淚已盈眶。他想起彼時在崑崙虛醒來見著他時的冷意,想起在無妄海中醒來時,承了他的修為,卻萬般介意。想起自己於婚宴時對他的出言不遜……百感交集。
破了星光結界之後,白淺那般真情流露,當時的他不明白,如今卻全然懂了。
司音也好,白淺也罷,從始至終愛著的,從來都是那一個人。而素素之所以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僅僅是因為自己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