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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障依然無有撼動。
結界內蒼何劍與劍影所結的劍牆已漸漸難以抵擋不斷侵入的妖息,東華望見這情形,抱緊了氣息愈發微弱的懷中人,只裂了裂嘴角,微笑起來。璀璨的星光結界中,高可及天得劍影隔開結界兩端,一端波瀾掀起巨濤,森然妖息遊於其間,另一端碧波結成玉床,紫衣青年攬著白衣少女靜坐其上,就像相擁的一座雕塑。許久,紫衣青年抬手聚起一團銀色的光芒。
白淺與夜華還在結界外不斷嘗試破開結界。他於此際的靜謐間忽然想起彼時他與墨淵在迎親的途中於月牙灣之畔逗留時的那番話來。
墨淵說,若真有那一日,我便替你……想個萬全之策。
此生已了,能與愛人一同赴死,且不必牽累故人,也是件值得高興之事。
他在瞥見墨淵那墨藍的身影前,確是那般認為的。
白淺從未像今日這般後悔沒有好生從墨淵修習道法。當年她於崑崙虛學道,因著常年偷懶的緣故,連飛升的天劫也算不出,整日懵懵懂懂,只因墨淵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曾強求,她便覺著天下本無事,何須自擾之,仙法之類能防身即可,何須修得墨淵那般高深。天長日久,幾萬年後修為也是夠用的。便是手中這柄玉清崑崙扇,她也從未覺著真正稱手。
此際遇到如此困境,她方覺當年的短視,不由得懊悔不已。眼見那滾滾妖息已有崩塌之相,她心急如焚,破釜沉舟般將修為全數注入玉清崑崙扇內,騰起身來,不管不顧地畫出一道飛散的流光,與扇子融為一體,飛一般朝那結界撞去。
夜華在一旁竭力御著青冥劍,以體內尚未恢復的修為之限,只堪堪將結界砍出幾道淺淺的劍痕。他自知這結界不同一般,卻不想這般盡力亦不能撼動分毫,且結界若然被破,這妖息卻又待如何?一時之間也思慮不出破解之法,已然有些洩氣。
只此時他聽得遠處白淺一聲清嘯,已是執了玉清崑崙扇全力撞向結界。這般拼命的一擊,定然是魚死網破,一時竟也顧不得東華與鳳九,只飛身去阻白淺。
&ldo;淺淺!停下!沒用的!快停下!!&rdo;夜華嘶吼著,盡力去拉白淺。&ldo;淺淺!&rdo;
然而夜華終是離得遠了些,反應慢了些,距她不過咫尺之遙,眼見得她便在身前,卻抓她不住。他總是來不及抓住她。當年如是,此際也如是。
&ldo;淺淺!!&rdo;
白淺拼得修為不要,亦要破開這結界的壁障,其實是毫無把握的。她蓄起最後一絲力,奮力向著那壁障撞去之時,神識已然有些潰散,彷彿遊離於外,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就連夜華在身後的嘶喊都似遠在天邊,那般渺渺不得聞。
她便是在那般疲累至極的時刻,聽得墨淵一聲低沉的輕嘆,他的聲音似在遠方,又似在耳畔,飄飄渺渺,卻那般清晰,那般沉穩,那般令她安心。她聽得他與她道,&ldo;早知有今日,當年你若發奮些,也不致這般狼狽。&rdo;
她面前模糊依舊,卻猛然覺著萬般絕望都有了寄處。只要那聲音的主人尚在,這天地之間確然是沒有什麼能難住他的。她只覺身體被輕輕托住,徐徐向後飄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顧地抓住懷中人的手,&ldo;師父說的是!師父說的都對!師父,師父,你救救他們啊!鳳九還那麼小,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抓住幸福……我……我不能見著她這般去了……&rdo;說到最後,淚已漫過眼眶,決堤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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