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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氏的子嗣,不是阿羅祿氏的。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尊崇的並不是什麼姓氏,而是「天之女」的孩子,在光芒閃閃的冷刀之下,沒有人還梗著脖子不願意低頭。
於是這位帶著燕朝血脈的公主,三次喪夫的可汗大妃,一轉身變成了突厥的太后,統領著草原上所有的勢力。
她繼續完成之前的達利可汗沒有做到的事,在突厥內部採用漢人的官職,讓年輕的人學習漢字和漢語,廢除一些落後的陋習。
同時修建一座宮殿,尊貴的大王和太后可以離開汗王宮帳,入住其中。
這種破舊立新的方式當然少不了一些人反對,尤其是突厥裡年紀較大的人,還有侵犯到了利益的人,都不願意。
但是太后有命令,不服從的人只有一個字——殺。
在這種形式下,有許多人不得不低頭服從,就這樣一步一步,用別人的屍骨做了墊腳石,太后的權力變得比原來更大,現在的她說一不二,行事狠辣果決,令人敬畏。
她開始整拾人馬,重備隊伍,準備向金陵的方向進發。
而與她充滿野心的所作所為相比,她的母親和兄長卻是截然相反的生活。
金陵城外,慕容旻和母妃在一所宅院裡頤養天年,不再過問世事,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生。
經歷過了在朝堂上明爭暗鬥,在後宮內勾心鬥角的兩人,如今一殘一瞎,僅僅是在這個世上活著便已經勝過了當年那些對手了。
燕朝持續了多年的儲位之爭,不知道讓多少皇子多少大臣無辜捲入了這場波瀾壯闊的爭鬥中,成為執棋者或是棋子,被權力的漩渦所吞噬,丟掉性命。
但是現在塵與土俱滅,回想起當年的往事,就像是一場夢。
慕容旻自己坐在輪椅上,雙腿雖然已廢,但是仍然受不得寒,鋪上了一層極暖和的白色羊絨毯,垂到椅邊。
一隻極小的貓藏在他的身後,渾身雪白,柔軟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懶懶張嘴含住羊絨毯的一塊小角,在嘴裡不停地咬著。
直到主人俯下身子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背,才不舍的鬆口,自己跑到一邊去玩別的。
慕容旻在自己的院落的窗下種了一些花,可惜在冬日裡百花凋零,之前菊花和木槿花也已經在枝頭凋零,只有梅花能堅韌的綻放在枝頭。
若是人有著梅花這樣的堅韌品性,能傲雪迎霜,想來什麼困難都是可以戰勝的吧。
冬日可真是個無情的季節,不僅天地之間變得凌厲,充滿著肅殺之氣,連這些鮮艷好看的花朵都難以生存。
他緩緩地撫摸著所殘存的根莖,彷彿從那裡可以感受到一絲鮮活的氣息,好像還可以聞得到那種雨過天晴後,這裡夾雜著花朵與泥土的清香。
以前只忙著爭奪權力,一心只想著皇位,對於身邊的人和事都錯過了許多。
現在停下來了忙碌,整日不再忙於雜務,心境變得澄明,再看向身邊的東西,覺得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像是有著生命般的存在。
這世界美好的東西太多,只是許多人因為亂花迷人眼,被繁華所限制住了,看不到平淡其中的美好之處。
這時,他聽到院落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就是這裡嗎?」
是個極為好聽的女聲,似乎在問什麼人,不過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兩個人,隨後帶路的婢女向他行了個禮,然後退了下去。
「恩澤侯,在這裡的生活可還適應?」
慕容旻覺得詫異,緩緩的抬起頭望向來人。
只見她穿著一身秋香色的宮裝,外罩一件白色狐皮斗篷,姣好的容顏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經能讓人心折,明明還是年紀不大,卻透出一種雍容華貴,當中的幾分威嚴,已經能讓人心存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