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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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遷到了東京在此落腳了操起舊業,頭兩年倒也勤勉,夫妻每日裡起早到那南燻門旁的生豬屠宰處拉了肉賣,雖是辛苦些,日子也是一天天好了起來,只是未料想到,那範屠戶手上有了幾個錢後,眼睛竟是被花街裡那數不盡的小娘給迷花了,又嫌大姐沒生出兒子,便有些不著家了,顧大姐苦口勸了幾次,見他不理不睬,也只得作罷,只想著丈夫終有日會回頭。只是萬沒料到到了去年,他竟是和西雞兒巷的一個娼婦對上了眼勾搭上了,日日裡系巾穿袍地早出晚歸,連那肉攤子也撒手不管,到了最後還說要納了那娼婦入門為妾,被大姐說了幾句,乾脆便捲了家中的錢財遠遠另租了屋子和那小娘自快活去了。可憐顧大姐幾次找上門去,那範屠戶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惡語相向,甚至揚言要休妻,顧大姐反被那小娘譏笑,沒奈何只得忍氣吞聲回了,自己帶了兩個女兒,日日裡四更便趕去屠宰場拉肉,照看著那肉攤子,街坊四鄰的都知道她家的那點事體,憐惜她婦道人家不容易,多多少少有些照顧她那攤子的生意,這才勉強過了下來。只是舊年年底,大姐想著兩個女孩有些念著爹,心裡也是盼著自家男人回來過年,便又去了那範屠戶住的地,沒想到竟是撲了個空,問了鄰人,才知道那一對早搬離到不知哪裡去了。顧大姐如遭雷轟,這除夕夜也是揹著兩個女孩泡在眼淚水裡過的,只熬到了初二走了趟孃家,一回來便是病倒了。
大姐說到最後,已是淚水漣漣,連那被面都被打溼了一大塊。
顧早聽得早已是頭皮發炸,只恨不得立刻揪了那範屠戶過來做個決斷,只是他人都既已是跑到不知哪裡去了,想了下,終是道:“大姐,娘說早幾年嫁你的時候家裡境況還好,你應是有些嫁妝的,那不都在你名下嗎?那男人既不念夫妻情分,你還忍他做什麼,離便離了,你拿了自家的東西帶了女兒過活,日後若是遇到有合適的人再嫁了便是,又何必還要吊在那歪脖子樹上?”
大姐聽了,那頭便已是垂了下來,面上帶了羞慚之色:“嫁他這七八年,我那點嫁妝賣的賣,貼的貼,如今哪裡還有半分剩下……”
顧早嘆了口氣,知事已如此,再多說也是無用,不過徒惹大姐傷心後悔罷了。又勸慰了幾句,這才下樓來,問過了稍大的鈴兒,知道大姐捨不得花錢抓好藥,喝的都不過是五錢一副的藥,那病已是拖延了十來天也未見好,雖是心病也有個緣故在內,只是這等便宜的藥又哪裡頂用?當下便叫二姐留在那照看下,自己到了外面尋了家體面的藥鋪,出了診金讓那郎中過來了診治,又跟去藥店抓了幾服良藥,煎了給大姐喝了,見她又沉沉睡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此時天色已是有些囫圇黑了,顧早便叫二姐帶了鈴兒釧兒回馬行街去,自己留了下來繼續照看大姐。到了第二日,又喝了貼藥,那顧大姐既是吐出了長久悶在心裡的話,聽得自己孃家已是搬到了馬行街租了鋪面來開飯鋪,又被顧早在一邊不停諄諄教導,心情漸漸有些好了,人瞧著便是精神了起來。
顧早見大姐稍有些好了便一心想著去拉豬肉來賣,便問了幾聲,卻知那坊巷橋集市裡的生肉案大大小小已是不下十來家了,每日裡生意所得也不過餬口而已。想了下便問道:“大姐,你可想過改賣那熬爆熟食?”
大姐一愣,囁囁道:“那集市裡倒是有一兩家的……”
顧早道:“那賣生肉的既已是有了十來家,你家的生意又不過餬口,何不試著改做那熟食,我瞧著得利應更高些。且做那熟食,你又不必日日半夜起身去拉整車肉,只叫相熟的提早一日將所需的送到你家中便可。若是好了那是最好,實在不濟,大不了改回本行,也沒什大的損失。至於那姓範的,你從今後便只當他死了便是,再也不要存什麼念頭,須知女人家也是要靠自立的。”
大姐恨恨道:“事到如今,我倒真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