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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鼓著腮幫子道:「師伯,有句俗話我想不起來了,『秀才遇到兵』下一句是什麼?」
聞人清鍾看了看四周,縱然他官位已達半步拜相,無奈孤立無援,只得對攤主道:「再給他攤兩張蔥油餅。」
睚眥滿意地繼續悶頭乾飯。
「話說回來,師伯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吃人嘴軟,睚眥良心發現,慰問道,「不怕老皇帝卸磨殺驢倒找你的麻煩?」
這場布計,夏洛荻在明他在暗,一口氣借著樂修篁端了大魏整個世家體系,他繼續留在朝中,便會落得和夏洛荻一樣眾矢之的的位置。
其實若他是君主,此時過河拆橋,把他這個主使的人借個名目砍了以平世家餘憤,是最好的。
可……
「陛下不是那樣的人。」聞人清鍾擱下湯勺,擦了擦手,道,「陛下倘若是那樣的人,那我又何至於半點手段也使不出。」
睚眥:「你說哪方面的手段?」
聞人清鍾道:「小孩子不要懂那麼多,你還沒到年紀。」
「蔥油餅兩張,來咯。」攤主拿粗瓷碗盛著兩張熱騰騰的、塗了肉醬的攤餅過來,「客官小心燙。」
睚眥剛要伸手,就被人連碗端走。
「嘶。」
夏洛荻剛咬了一口,就被燙得丟給了身邊一同坐下來的封琰。
睚眥:「爹,你是有多餓?」
「你姑給我的飯裡下了藥,我哪敢吃,餓好幾天了。」夏洛荻坐下來就開始不客氣地分筷子,「我們一家的,攤主,再來兩碗。」
……你還真不客氣。
聞人清鐘的視線從夏洛荻身上,挪到封琰那邊。
「陛下,大局初定,諸事繁雜,您該待在宮裡。」
封琰撕了塊餅餵到正在拿勺子的夏洛荻嘴裡,道:「諸事再雜,人也是要吃飯的。正如國讎家恨、爾虞我詐,縱然陰謀詭譎不斷,黎民蒼生也是要耕織餬口一般。」
聞人清鍾一怔。
這條街道逐漸喧鬧起的叫賣聲裡,他眼前那常年不解的困惑似乎終於散開了。
「你沒留在宮裡,想來是生了退意。」夏洛荻坐下來一邊等吃的一邊道,「平心而論,以你之能為,做個賢相晚了,做個能臣還是有機會的。」
「是陛下想留我,還是你想留我?」聞人清鍾笑著問道。
封琰拿蔥油餅塞住了夏洛荻的嘴:「她要是想留你,我就留你不得了。聞人,你素來知我不愛廢話——我希望你留用朝中,入閣效力。」
「可臣在朝中也別無所求。」聞人清鍾感慨道,「為官多年,到頭來一無所有……」
夏洛荻嚼著餅道:「一無所有?你那沒過公帳的百萬家資、良田千頃還記在大理寺裡呢?」
聞人清鍾:「你都進宮當娘娘了,怎麼還沒忘記這檔事呢。」
夏洛荻扭頭對封琰道:「此人居心不良,依我看還是別用他了,我叫睚眥努把力考個狀元,把他頂下來。」
看熱鬧的睚眥登時變色,端著碗就跑。
「我堂堂燕國餘孽考什麼狀元,這就去闖蕩江湖了,逢年過節再回來看你們。」
「……」
「坐下吧,他逃不出去的,煬陵全是我的人。」封琰倒了杯茶,按下正打算追出去的夏洛荻,淡然道,「你吃你的,咱們去朔京的時候會帶上他的。」
「朔京?」聞人清鍾一怔,他似乎領略了什麼,道,「陛下是認真的?」
封琰點了點頭:「想了許多年了,天子守國門,不是嘴上說說,人在國門,鎮著外邦夷狄,方能居危地而更思危。」
「……」
封琰道:「我素以為,凡有才志者,必有抱負。三年後,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