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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沈良庭淋了一路雨,渾身溼透,回來就發了高燒,又不肯去醫院,只託韓顏買了點藥自己在家養著。
沈良庭連著幾日做噩夢,休息不好,高燒就不退,公司一些檔案由杜平和張宏輪流送過來。
杜平看他燒的臉通紅,人蒼白憔悴,有些擔心,問他為什麼會發燒,沈良庭搖頭,只說自己是淋了雨。
隔一日,柏崇義來電說請沈良庭一起吃個飯。
沈良庭抱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擺著膝上型電腦,杯子裡泡的是感冒沖劑,嗓子還是啞著的,他咳嗽一聲,“這頓飯我恐怕不敢吃。”
“病了?”柏崇義問,“那天酒店的事是我唐突,沈總放心,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我是真有誠意跟你合作。”
“多謝抬舉,不過算了,我當不起。”沈良庭毫無迴旋餘地地拒絕了。
既是因為傅聞璟的威脅,也是因為那件事的後怕。
說到底,他並沒有傅聞璟想象的那麼豁得出去。
傅聞璟這樣對自己,他心裡怨恨,卻無計可施。傅聞璟掌握著大量搏浪的股權,沈良庭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因為有之前傅聞璟和沈文鴻簽訂的協議在,所以沈良庭還有自由的行動權。
他現在能做的是讓搏浪從之前的風波中恢復過來,透過增發新股,稀釋傅聞璟手中的股權,或者找機會把這部分股份回購回來。但這一前提是他必須把搏浪做強,有足夠的資金在手上。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沈良庭的生活都按部就班。一邊四處和pe接觸,天南海北飛,一邊處理公司雜事,他的生活裡好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張蘭的案子還在審理,遲遲沒有開庭,沈少虞日漸日地成熟起來,跟著瞿嘉做事,公司上下對他都挺認可。
傅聞璟沒有再找過他,等到搏浪的年報出來,收益不達標,傅聞璟也沒有聯絡他,藉機說什麼。
沒過多久就到了過年的時間。
直等到放假前不久,公關部來找他拍新年賀詞,沈良庭才想起來到下一年了。下班前,沈少虞來找他吃飯,沈良庭推說自己有事,拒絕了。
年二九放假,他工作到第二天才回去,年三十晚,他看檔案看到很晚,才覺得餓,給自己下了碗速凍水餃。
吃完洗了碗,他站在陽臺,空氣質量不太好,深夜也霧氣濛濛的,外頭沒人放鞭炮,就沒什麼年味,隨意一看,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高樓,十分沒意思。沈良庭剛轉身想回去,有片冰涼的東西飄到他臉上,伸手一摸,是水,在定睛一看,空中飄飄灑灑下起了雪,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沈良庭生在南方長在南方,很少看到雪,他張開手掌去接。掌心一片冰涼,盈盈地積了一小汪水。
他就這麼站在陽臺看夜晚洋洋灑灑地飛雪,也不覺得寒冷,小雪輕而縹緲,周遭除了颯索的風聲一片靜謐。細小的雪花落到空曠的路面,一落地就化成了水,沈良庭突然看到樓下路燈那兒有一個人影,笑容陡然僵在了臉上。
過了會兒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沈良庭手指僵硬,半天接起來,那頭沒聲音。他站在樓上,垂眸遠遠看著路燈,那個人影也是一動不動。
電話裡沒人說話。
正趕上遠處的鐘敲響0點的鐘聲。
那人結束通話電話,沈良庭再往下看,路燈下的人影已經轉身離開。
沈良庭顫抖著撥出一口氣,等人走了,他回到客廳,心浮氣躁地繞著茶几來回踱步一會兒,隨後換上大衣,走下去,到了剛剛傅聞璟站著的地方。
路燈下溫暖,積雪消融,不見光的背面用石頭壓著一個紅包。
沈良庭蹲下去撿起來,裡頭放了一枚硬幣。
街上空無一人,廣告燈牌閃耀,遠處有人違背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