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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正從加密的硬碟中複製出來。
如果不是他覺得沈良庭選擇的住所很奇怪而去調查了,他也不會發現沈良庭已經找到趙全並把他藏了起來。為什麼沈良庭要這麼做?這些事情趙全告訴了他多少?為什麼沈良庭要瞞著自己?
這些小事不能細想,細想了他會對沈良庭起疑。他提防的人已經很多了,他不想讓沈良庭也成為其中之一。即使是愛人,他們也各自有不能退讓的底線和要守護的東西,有些事不能提,提了就會生嫌隙。
手機有新的來電顯示,傅聞璟看了一眼就反扣下,既沒結束通話也沒接聽。
車繼續行駛,在駛入市區前,一個岔路口,被前後左右包圍來的四輛黑車團團圍住。
車雖然停了,但沒有熄火。
正前方堵路的車上走下來一個人,身材高大魁偉,戴著黑色墨鏡,走到傅聞璟的車前,敲了敲後車窗,“傅總,黎總想見您。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傅聞璟一直垂著眼,直到電腦螢幕上的進度條走完,他看到了想看的東西,才把筆記本合上,在顧源擔憂的阻止中降下車窗,面不改色地回覆窗外壯漢的威脅,眼中不掩輕蔑與沉著,“到了這個地步,黎重不想著逃命,還有錢僱傭你們來找我?找到我有什麼用,我也沒有錢替他補上這麼大的窟窿。勝者王敗者寇,輸就是輸了,他還想賴賬不成?”
壯漢沒提過多,只是又重複了一遍,“請傅總跟我們走一趟。”
“聞璟,”顧源焦急地提建議,“你別下車,大不了我們衝過去,這車經過特殊改裝,不見得就撞不過那幾輛。”
“不用。”傅聞璟整了整衣服,竟然真的開了車門,“本來他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的。”
傅聞璟推開車門走出去,顧源急急要跟著他,卻被傅聞璟按著車門不讓他跟下來,“你直接回去。”說著傅聞璟轉頭對跟在身後的壯漢說,“黎重只要你找我,沒必要牽扯無關的人。他現在是強弩之末,你忠心歸忠心,還是不要做的太絕,否則惹上其他麻煩,他自顧不暇,更保不了你們。”
那人略一猶豫,真被傅聞璟勸服了,沒有再管顧源,眼見著傅聞璟上了自己的車後,那人便坐上駕駛位,四輛黑車又齊刷刷掉頭離開,消失在霧氣瀰漫的遠處。
眼見傅聞璟被帶走,顧源心急力寡,思索後就掉頭,只好去找那位求援。
車開上了一條陌生的道路。
黎家被債主堵門,已經不能再待,黎重早藏身到了其他地方。
相比於黎宅的富麗奢華,這裡就顯得低調樸素許多。一幢幢小白樓隱匿在層層疊疊的綠蔭後,黎重的個人資產都被查封,這處房子寫的是黎夢圓的名字。
破產後一夜白頭的老人站在屋後的池塘邊,手裡拿著一袋魚食,看著池中的錦鯉競相爭食,他撒了一片魚餌下去,水波翻湧,無數餓瘋了的魚兒躍出水面,個個飢腸轆轆,魚多糧少,爭搶的情形相當慘烈,甚至攻擊同類,有死掉的鯉魚屍體向池底沉沒。
此時已是晚秋,草木蕭瑟,枯葉飄零,黎重看著水中爭食的魚兒,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喂餌的人,卻沒想到自己成了池底的魚,搶不到糧不說,還慘被同類吞食。
從前遇到困難時,黎重都會一個人待著靜一靜,在庭院裡走一走,時常能想到破局的方法。可這一次不同,傅聞璟步步緊逼,將他的退路全部堵死了。
他不僅是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走到窮途末路,更是負債累累,官司纏身,公司救不活,連他自己都難逃法網。剛剛交了保釋金從拘留所出來,他被限制人身自由,等待法院傳票。
黎重和人勾心鬥角了一輩子,自詡精明,最後老馬失蹄,落個晚景悽慘。
跟了黎重二十幾年的老管家來彙報說,人找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