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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非好酒,若是喝得不多,又怎能醉人。談風月輕咳一聲,避重就輕地將他引至了桌前坐下,「喝不完,擱著就是了。」
秦念久只道他是見自己受了打擊,心情不佳,才如此破費地買了酒來試圖為自己解憂,心間鬱氣頓時散了大半,遷怒之意更是丁點不剩,訥訥看向這老祖,「這是何必……」
適逢店中小二送來了飯菜,談風月聳聳肩,將飯菜傳至了桌上,哄這陰魂道:「買都買了,喝就是,左右又不能退。」
小二聽他這麼說,剛想開口告知他若酒沒開封,還是能退的,就見這位冷麵客官涼涼掃了自己一眼,忙把話嚥了回去,扯著笑臉退下了。
不過半葷半素的三四樣小菜,熱騰騰地上桌,色澤鮮亮,鍋氣十足,教人一看便食指大動。
秦念久吃人嘴短,也端不起那副心火未消的架子了,老老實實地埋頭扒飯、拿酒送菜,意在強使自己分心一般,邊嚼邊含含糊糊地揀了些旁的話題自言自語,「……唔,你說,皇都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應不是什麼大事吧,看他們也並不著急……」
談風月耐心地聽著他念叨,不時輕點點頭作為回應,一見他的酒杯空了便替他滿上,秦念久只顧著嘟囔了,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兀自猜測道:「……會不會與那藍衣師兄有關?該也不會吧,哪有這麼巧的事。再說,若是與他有關,何至於拖到現在才……嗯。——哎?」
他思維十分跳躍地轉向了談風月,疑惑地瞄了他一眼,「老祖,你沒去過皇都啊?」
否則怎會認不出那股香味……
見他望過來,談風月便停下了斟酒的動作,執起筷子淺嘗了兩口素菜,「不曾去過。」
秦念久更疑惑了,「啊?為何?」
這老祖先前不是一直四處追尋著自己的前塵來著麼,怎會放著皇都這麼大塊地方不去。
「……」記起他似乎從未與這陰魂詳細提及過自己這五十二年間的過往,談風月微微一垂眼,抿了口酒潤嗓,才娓娓與他述道:「早十幾年間我全不記往昔,也無甚追尋之意,只擇了座靈氣頗為精純的深山修煉,間中不時下山一遊罷了。往後漸漸記起了一些模糊的畫面,這才有意去各地尋尋探探,不過腳程頗慢,也非每處都去過——」
這麼說起來,他怎麼好似是在從靈顯寺中順得了那塊琥珀後,才依稀開始有零散的畫面浮於腦中……
下意識地隔著衣領按住了那枚琥珀,他輕蹙了蹙眉,暫沒深思下去,只偏頭看著身側陰魂,緩聲續道:「再後來,方走至紅嶺遠郊……便遇著天尊你了。」
秦念久咬著杯沿靜心聽他說著,忽地一愣。
……他怎麼就忘了,這老祖與他一樣,同樣是不記前塵的獨身一人,不過一個遊蕩於世間,一個被困於交界地罷了。他似從未想過,這老祖如此盲目地在世間尋覓著,會不會也與他一樣,覺著寂寥無味……心感孤獨?
讀他面上的表情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談風月又是一垂眼,掩住了眼底的融融暖光。
這陰魂也不想想,同是孤身久留於一處,待在交界地是無邊孤寂,他閒遊於世間卻多少能瞧見些人事風景,兩者間的差距豈能比擬……他並未將這話說出口,只狀似黯然地抿下了一整杯酒,順勢賣給了這心軟的陰魂一副可憐模樣。
從未見他流露出這般神傷之態,秦念久果然上當,心愈酸軟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湊離他近了些,試著寬慰他道:「這不是,現在就好了嘛……」
將心間殘存的哀愁盡數拋在了腦後,他只端酒來勸哄談風月,「喏,有酒有菜的——」
心悅他良善,談風月幾要忍不住笑,嘴角微彎地持杯與他相碰,「是,還多得有天尊與我對飲。」
見他唇邊有了笑意,秦念久小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