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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結界中人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秦念久輕吐出一口氣,起身下床。
窗外聲聲蟲鳴,喚不出藏身在薄雲後的圓月。
秦念久獨坐在窗邊,望了一眼床上正安睡的人,自懷中掏出了三九藏身的契符,開口便是不容反駁的一句:「噓,不得出聲。」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薄薄契符一陣啪啪作響,狠狠掙動了起來,拿四個紙角死死扒住了他的手指。
「聽著。」眼神少有地冷肅,秦念久捻著那掙動不已的契符,頭一回寒聲對它下了死命令,「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準現身、不準出聲,亦不準有任何動作。」
言出法隨,只見契符拼盡全力狠狠一掙,便歸於了沉寂,再動彈不得。
輕輕嘆了一口氣,秦念久撫了撫那符,不知是在安慰符中的小鬼,抑或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放心,不會有事。」
一語說罷,他看向了談風月掛在床尾的外衫,揮手一道「袖裡乾坤」,便將那符嚴嚴實實地藏了進去,又挪眼眺向了窗外。
天眼之下,一座金鐘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座聚滄,不教他身上的魔氣外洩半分。
金鐘為談風月所設,但凡出現半點問題都會被他發覺,妄動不得。
——卻也不是沒有解法。
秦念久收回視線,自袖中取出了那枚微皺的傳音紙鶴,垂眼看著,片刻後猛地一閉眼,拿怨煞之氣啟用了那靈鶴,卻並未出聲,而是將自掌心處源源冒出的黑霧悉數灌入了其中。
——遙在他方的玉煙宗內,一股遽然冒出的魔氣一霎衝上蒼穹,徑直撥開雲霧,將一輪圓月噬成了彎月。
看著手中靈鶴耐不住魔氣蒸騰,被噬成了齏粉,秦念久抿抿唇,似笑一般,滿不在意地拍淨了掌上餘灰。
晚時同飲的青梅酒尚還餘下半碗,他斜倚在窗邊,抬手一揚,將碗中殘酒潑向了夜空。
酸甜酒香滿溢風中,他的聲音卻較晚風更輕:「衡間莫急,師尊這便替你報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玉煙宗坐落於雁鷺湖旁的落霞山上,宗門內外塊塊磚瓦皆由玉石鑄就,襯著月色熠熠生輝,如雲如霧,猶如蜃景一般,自遠處打眼望去,只能看見煙雲籠著一池寒水,是一副極其靜謐的景色。
可此刻的玉煙宗內卻全然一副腳步紛雜、私語竊竊的嘈鬧景象。
宗門弟子,皆是卯時晨起,戌時歇息,而眼下已然過了醜時,各處卻是燈火通明,盞盞紅燈映照得玉砌的牆廊好似火燒一般。宗徒們無不扒著門框往外探看,交頭接耳:「發生什麼事了?」
「怎地連塹天長老都驚動了?」
「方才那異象……」
「什麼?大師兄房中有魔氣?」
「可別亂說!」
「我聽大師兄似乎已被押進刑堂了!」
「怎麼可能!」
「大師兄自從皇都回來後就一直有些古怪……」
「噓!噓!葉長老來了!」
……
葉正闌神色緊張地穿廊而來,急掠過正吵鬧不休的宗徒們,滿面厲色地喝止了他們的討論:「收聲回房!」
再不見當年光風霽月的爽朗模樣,如今的他鬚髮皆白,眉眼間儘是憔悴之意,雙唇近乎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句喝畢,他也不管各宗徒是否當真老實地聽命回了房,只自顧腳步匆匆地趕向了刑堂。
密閉的刑堂當中,粒粒豆大的燭火隨著葉正闌推門的動作倏地一跳,道道虛影照在塹天長老面上,給他原就陰晴不定的臉色更添了幾分陰霾。
如臨大敵般,他呼吸沉重地負手站在上位,兩道如刀的視線直直刮向跪在下面的傅斷水。
月前才自領過攜師弟擅自離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