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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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良夜站在床邊,望了望張婷婷,瞅了瞅唐無心。慎重考慮後,他回答張婷婷:“你下去吧,記得,你什麼都沒看見。”
“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張婷婷不敢多嘴。
等張婷婷出門後,他又費了好大勁把她扛到浴室。她危機意識很強。他動她一下,她都像醒著,手總會甩幾下自衛。在浴室透亮的燈光下,他嘆氣,幸好他自己來。以她這磨人勁,又喝多了酒,讓張婷婷來,那就是為難小姑娘。
他先給她脫上衣,她反抗劇烈,噼噼啪啪,全打在他身上。
胸前驟涼,她睜開眼,入目的是躬身正欲解她褲子的趙良夜。
“啪”,她想都沒想,重重打落他的手:“你出去,我自己來。”
縮回手,他直起腰,俯視她:“那你說你酒醒了,我肯定放心。”
唐無心定定望向他,言辭鑿鑿:“趙良夜,我醒了。”
她如此鄭重其事,他又像有些不自在。
等趙良夜出門之後,她脫光衣服,匆匆洗澡。洗完後,她裹上睡衣,將袖口挽起。她撩撥她的外套,一無所獲。她又在浴室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合她心意的薄刀片。
盤腿坐在地上,她再次將微微滑落的袖子挽得老高。她將左手放在大腿上。面朝自己,露出大片如瓷的肌膚。
右手執刀片,她深呼吸下,落手就往手臂上劃了一刀。
“啊!”疼痛在意料之外,她呼喊出聲。與此同時,她的額際滲出一層層薄汗。
趙良夜坐回沙發,翻閱書籍。一聽到她尖銳的聲息,他快手合上書,跑到浴室門口。他想要開門,發現她反鎖住了門。沒辦法,他急迫敲門:“怎麼了?”
她死死咬住唇,逼著那股錐心刺骨的疼痛過去。緩過勁後,她蓄力大聲回:“沒事,你繼續忙活自己的!”
很是擔心,他卻不能進去,更沒辦法破門而入。
坐回去,他拿起書,翻到看到的頁碼。密密麻麻的方塊字變得模糊不清,他實在看不進去了。走到浴室門口,他進不去,只好在門口,徘徊不已。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刀,她後來幾刀都好下手。她下手很重,幾次差點暈厥過去,始終是熬過來了。
蕭逢程曾經說過,精神不能自制時,肉體的疼痛尚可提醒。她怕是淪陷了,可趙良夜,終歸比她清醒。她問他是否愛她,她蠻橫也好無理也罷,她只想要“愛”一個答案。
意識失陷最為恐怖,她要阻止。因此,她要在左手手臂上刻上“剋制”二字。
稀里嘩啦,血流得觸目驚心,她總算大功告成。為了不弄髒衣服,手臂出血厲害時,她就移開,全讓血滴到瓷磚上。明明痛得快要失去呼吸,她在看見血花朵朵時,竟生了一股快意。原位似有非有的酒意,早就消磨殆盡。
此時此刻,她理解很多人會自殘了。
站起後的她搖搖欲墜,隨風飄搖。可她咬咬牙,挺直腰板,走向冷水沖洗左手不斷湧出血跡的傷口。痛,那是讓她腦子放空身體就差失去直覺的痛。
可越痛,她越要記得,剋制。
等到血流乾了,她把瓷磚上的斑斑血跡脫乾淨,再挽下袖子。她出門後,除了面色蒼白,並無其他異樣。
“你守在門口乾什麼?”她還沒恢復過來,卻故作輕鬆,裝得和平時一樣。
“你有事。”他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她用無恙的右手推開他:“走開,我頭痛,我要睡覺。”
抓住她的左手,他擰眉:“你身上有股血腥味,而且你的浴袍下襬有點點血跡。依照你的性格,洗個澡,有什麼值得喊叫的?你不出事,我不信。”
看他頭頭是道很是自信,她笑問:“你不當警察,是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