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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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稍近,殷璧越就會渾身不自在的戒備起來。但現在這一路,馬車不大,二人即使分座兩側,相隔也不過三尺。
時間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
偶爾對上洛明川的目光,也能勉強牽動嘴角,報以微笑。
這種進步,實在可喜可賀。
殷璧越變得坦蕩之後,心虛的就成了洛明川。
他覺得自己當初一句失言害了師弟,以後總要找機會開解他的執念,使他不再深陷迷途。
以往的人生經歷,讓他相信自己是個知錯能改的人。
可是師弟就坐在那裡,距離不過三尺。抬眼看他的時候,眼底似是有一瞬而逝的笑意。
他突然覺得心很亂。
就好像是仲夏夜的學府藏書樓外,晚風穿行而過,盛放的槐花撲簌簌的落了他滿身。
洛明川開始集中精神默唸‘清心言’。
於是殷璧越敏銳的感覺到,馬車裡的氛圍起了極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來自於洛明川閉上眼睛之後,他周身的靈氣變得平穩而沉靜。
如果說武修更注重長時間辛苦的練習,就像劍修們日復一日的練劍,磨練劍勢。
那麼對靈脩而言,更重要的是天賦靈脈與適合的功法。
殷璧越記得洛明川剛入滄涯時是武修,他師父苦心孤詣為他尋了一把好劍,名作‘沉舟’。
誰知道過‘伐髓期’屏障之後靈脈覺醒,反倒適合做靈脩。
殷璧越細細想著。
紫府秘境時交手,洛明川借了密林來阻他劍勢,一息之間枯榮無窮。他猜測,洛明川的靈脈偏近於掌控草木生機。
滄涯地牢中問答,洛明川用了迦蘭瞳術。
殷璧越查過,這是佛門功法,起源於‘佛門雙寺’之一的興善寺。
滄涯不教這個,或許洛明川是在瀾淵學府學的,或許另有機緣。雖算不上不傳之秘的功法,但是對天賦要求極高。
可見洛明川的天賦靈脈,接近純淨無垢。
這一路上,遇見幾隊山匪,洛明川都是以真元凝成屏障,直接將人擊出。可見他真元充沛,換句話說,他靈脈很寬,能儲存的真元很多。
殷璧越覺得靈脩就是麻煩,誰知道洛明川還會什麼亂七八糟的功法,還有什麼沒展露過的後手。
然後他餘光看到了洛明川腰間的劍。
深青色的長劍,樣式樸素。
像破土而出的亭亭翠竹,風過不折,雨過不汙。像江上乘風破浪的孤舟,任憑夜雨飄搖,猶自不改初衷。
君子當如是。
鑄劍師硯青十年心血大成之作,君子之劍,沉舟。
洛明川一直光明正大的佩劍,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
因為他周身氣質太過溫和沉靜,以至於弱化了劍的銳意。
就算有,也會認為他是感念師父正陽子的恩德,才隨身佩劍。
殷璧越突然覺得有些冷。
如果洛明川真的已經不用劍了,為何那把劍沒有絲毫暮氣?
如果他還在堅持劍道,有怎麼能分心修煉靈脩的功法?
無數前人的經驗證明,兩者兼顧,就是死路。
殷璧越在學府念過半個藏書樓的典籍,包羅永珍。
此時飛快在腦海中搜尋,最終得到結果。
這樣的人當世沒有,百萬年前‘諸聖時代’倒有一個。
佛門興善寺的聖人,號稱‘萬法皆通’。自人類懂得運用天地靈氣轉化成自身真元,開始修行以來,有記載的典籍中,唯一一位打破佛修、靈脩、武修屏障的人。
可是那位聖人早已隕落,沒有留下傳承,那個時代也已經煙消雲散。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