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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聶景遲火急火燎趕回宮內,沈餘嬌已經被好生安置在了鳳鳴宮內修養。她的面色仍有些蒼白,雙眸緊閉睡在東偏殿的臥榻之上。 “母后……”聶景遲看著坐在榻邊面露愁色的白瑢,“阿嬌她……” “此事已經差人去查了,既是皇后之旨,自然無人敢攔。只是阿嬌……”她抬眸,手撫上聶景遲的小臂,而後緊緊握住,“太醫說,阿嬌此番身心受損嚴重,今後可能再難有孕了。” 皇后白瑢有些猶疑:“只是……” “母后且說。” “阿嬌同琛兒,先前的確私下裡會過面。”白瑢不忍細看聶景遲臉上的神色,便迴轉過頭,看向床榻上的沈餘嬌,“但本宮只記得那時閒來無事,便出了鳳鳴宮四處走走。那時候曾瞧見過阿嬌從東宮出來,卻只是瞧見背影,並不曾看清面容。” “……現在想想,該是遲兒出發濰州之前的事了。” 濰州。聶景遲記起他們夫妻二人從濰州回返汴京之前,聶景琛便揹著他往濰州來過,莫非……二人真有私情? 聶景遲思索間逐漸沉了臉色,但當下沈餘嬌身體尚虛,他不便細問,只能之後再做打算。無論如何,既然流言四起而難抑,便總歸有些二人私交的確鑿證據作為引火線。他在背後細細摸索,自然便會生出端倪。 但當下前朝同樣混亂,相比起後宮私事,於他而言終究還是政黨爭端更重要些。因流言所擾,再加之沈蘊山這一巨大支柱的離世,如今的他,在前朝的地位已然岌岌可危。 東宮。 白玉几案之後的聶景琛悠然放下茶盞,抬眸看著恭敬立在身前的聶凡,面上似笑非笑:“如今的五弟,可是擁護者眾多呢。”“臣弟哪敢同皇兄相比。臣弟才學淺薄、心胸狹隘,若論繼承父皇衣缽,還得是皇兄才對。” 聶景琛挑眉一笑:“五弟怎能這般輕賤自己。”他拍拍身側的坐榻,“你我兄弟二人既閒來小敘,便不必如此恭謹。坐。” 待到他話音落,聶凡方才在一旁落座。他雙手接過聶景琛遞來的茶盞,卻依舊低垂著頭,只沉默不語地飲茶。 “五弟緣何不敢抬頭看我?我又不是什麼惡鬼。”聶景琛故作不滿地一皺眉,倏而便又舒了眉頭,“五弟這般懼我,說出去倒真真成我欺負兄弟了。” 聶凡聞言,方露了笑容道:“不會,皇兄分明對兄弟姊妹們寬厚得很,是臣弟,有愧於皇兄的恩澤罷了。” “三弟如今失勢,正是五弟取而代之的好時候。五弟,準備怎麼做?” “臣弟的計劃尚未思慮周全,如今……暫難以相告,望皇兄勿怪。” “無妨。”聶景琛低垂下眼眸,辨不清神色,“五弟若有需要,只管告訴我便是。” 這邊聶景琛同聶凡扳倒聶景遲的謀劃尚在繼續,那邊聶婉嫣的婚事也開始步入籌備階段。 早朝之後,聶擎淵留下了眾臣,而後將聶婉嫣召見到大殿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聶擎淵沉著臉宣佈了她同梁佑之成婚之事,並意欲下令召人籌備成親事宜。身子已經恢復過來的沈餘嬌站在聶景遲身側,二人有些擔憂地對視了一眼。 “兒臣早有心上人,不願嫁給那駙馬!”聶婉嫣直接打斷了聶擎淵的話頭,跪在殿中哭得梨花帶雨,脊背卻依然挺立,帶著她身為公主所有的驕傲與自尊,“若是父皇執意要兒臣與之成婚,兒臣唯以死相逼!” 沈瑀佇立在聶景遲身側,默默攥緊了雙手。他需要捫心自問,叩問他的真心,是否真真正正愛著她。 只要他一句話,他完全可以放棄副相的地位與榮華,甚至聶擎淵對他的器重,帶著聶婉嫣離開。聶景遲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沈餘嬌亦是身覺悲痛難抑。畢竟在朝堂之上,她連上前抱住她的能力都沒有。 聶婉嫣的哭聲裡帶著無盡的決絕,迴盪在朝堂。底下一眾朝臣嬪妃皆噤聲,心底裡卻無一不為五公主嘆惋。猶疑了許久,沈瑀終於走到殿中,在聶婉嫣身畔並立而跪,俯身行了個大禮:“臣深覺有愧於皇上器重,然臣如今心意已決,雖知聖命難違,仍願相求。”他頓了一頓,目光對上她的一雙淚眼,“臣自請辭去副相之位,素衣還鄉。” 在一眾朝臣的唏噓之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