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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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正是皇后白瑢四十五歲鳳誕。 端午剛過,又遇上皇后壽辰,宮裡難得再度熱鬧起來。聶擎淵的身子在宮女們的照料之下好了許多,便由貼身侍衛攙扶著,親自前往鳳鳴宮陪白瑢過壽辰。 鳳鸞殿里人頭攢動,後宮的妃嬪與當朝文武百官,盡皆前來為她祝壽。鳳鳴宮各處擺滿當季盛放的各色鮮花,使得鳳鳴宮更加豔麗奪目,一掃往日靜寂的陰雲。 沈餘嬌走在聶景遲身邊,懷中抱著二人親自準備好的壽禮。她目光穿過人潮,望見白瑢臉上難得露出的真心笑容,忽覺心頭一暖。 二人跨過門檻走進鳳鸞殿裡,她一抬眼,便瞧見了立在端坐著的聶擎淵身旁、正同他說著話的聶景琛。她捧著紫檀木禮盒的雙手微微一緊,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卻沒有察覺在她堪堪望向別處的那刻,他抬起頭望向她的眼神。 沈餘嬌穿越重重疊疊的人群,在簡單的寒暄祝福之後,她將手中的紫檀木盒子及鄭重地放進白瑢手裡:“阿嬌這份禮物,相信娘娘一定會喜歡。” 她送給她的生辰壽禮與在場眾人皆不相同,卻實在特殊。因為盒中並非多精緻珍貴的奢華之物,而是她在臨川之時,偷偷找城北一個專做木工多年的手工匠人,以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出的一隻騮毛長鬃馬雕塑。 白瑢從盒中瞧見那栩栩如生的馬兒,忽然鼻尖一酸。 那是她年輕時曾經馭過的馬兒,曾駕著它在草場上恣意飛馳。而這匹馬,更是她的表哥精挑細選之後贈予她的及笄禮物。 壽宴之上歌舞昇平,珍饈佳餚萬千,宮中眾人同樂,好不熱鬧。而宴席過後曲終人散,隨著夜幕深沉,鳳鳴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白瑢有意叫沈餘嬌留下,聶景遲只微微一笑,便先回了魯王府去。 “阿嬌怎麼想起送我這個?” “今年正好有魯王殿下陪著回了臨川,我便思索著,為娘娘準備一份特別的生辰賀禮。”沈餘嬌莞爾,“其實,那時我尚且年幼,並不曾來得及見過這匹馬兒本身的模樣,只是隱約記得父皇在我面前說起過,便憑著這些零碎的記憶,叫匠人雕了出來。” “雖說這馬兒本身不見得同它多像,但又實在有幾分神似。”白瑢彎了嘴角,笑容之中卻又有些悲慼,“哎,縱使大瓊江山尚在,它怕是也活不到這時候了。” “倒也難得阿嬌一片真心,那樣早的事情竟還記得一些。”她復又笑起來,感慨道,“真想也去臨川城走走啊。” “皇后娘娘若是有意,過幾日我便陪您回臨川再走走。”沈餘嬌微微前傾著身子,柔聲道,“我們……再回宮裡瞧瞧。” 白瑢有些錯愕地看了她一眼,眸光閃爍,卻又很快將心緒平復下來:“不必了。舊人舊事已去,再回到舊皇宮裡,反而憑添悲愁……說不定再過幾個年頭,我也該去同表哥見面了。”她拍拍她的手背,笑著道,“世事變化得突然,我有太多事沒有來得及做了……現在看來,有些事,只能交給阿嬌啦。” 東宮。 “太子殿下。” 已過子時三刻,東宮四下皆靜,聶景琛尚在書房裡點著只燈燭批閱奏摺,卻聽得有人輕叩門扉。他皺眉抬起頭去,瞧那月光下的身形與熟悉的聲音,竟是王左丞深夜來訪。 他顧盼左右,起身走向門口,卻在門前駐足。 “王左丞?”聶景琛微眯起眼,透過門縫的月光照在他眉眼間,挺拔的鼻樑隔絕了微弱的光線,將另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之中。 王丞相頓了頓,低聲道:“臣從親信處聽聞了一些訊息,思來想去,還是親自來告知太子殿下為好。” 他開了門,二人在昏暗的書房裡隔著桌案落座。聶景琛吹滅了燭火,只留下身後透過雕花窗格斑駁灑落的月光。 他背對著窗子,辨不清面目,只伸手示意:“王左丞請說。” “咳咳。”王丞相輕咳兩聲,微微前傾著身子壓低聲音:“這些時日,臣一直在派人暗中關注魯王殿下的動向,卻不知為何發現了幾個行蹤詭秘的黑衣影衛。臣的部下前兩日抓住了兩個影衛,正囚於臣府上的水牢裡。臣懷疑,這些影衛與魯王殿下有關。” “為了扳倒本王,竟連影衛都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