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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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本來高高興興出了宮去的師徒二人不消半個時辰便回了宮來,又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得一眾路過的宮人們百思不得其解。心下疑惑的宮人們低聲私語著,不多時,此事便被初鶯帶進了魯王府裡。 “眼看著過兩日便是中秋了。嫣兒最愛這日子,怎麼偏到這時候同少傅大人耍性子?”聶景遲聞言一皺眉,沈餘嬌倒是在一旁開口道:“你我不過道聽途說,並不知曉事情全貌,倒也不見得是嫣兒的錯。” 她坐在他身旁整理著層層疊疊的書冊,本來盡是些市井話本子的書案如今換成了《韓非》《孫子兵法》之類,雖說桌面依舊凌亂,但多少有了些正經皇子的模樣。 沈餘嬌纖手翻動著書頁,幾本兵書上鮮豔的硃砂筆跡格外奪目。她將這些書冊留在書案上,而後將旁的書籍盡數收入裡屋。 一切都在走上正軌。 “阿嬌,你我不如前去勸勸?”聶景遲依舊一副擔憂的模樣,“你同嫣兒,興許更能說得來些。” “他們二人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過問為好。臣妾知道魯王殿下心善,但還是莫要將此事鬧大了。”她迴轉過身,對上他的目光,“如今的魯王殿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的意思聶景遲心知肚明,便點頭道:“那便聽阿嬌的安排。”他復又看著初鶯,“若是見著五公主的侍婢,代我多關照兩句。” “是,魯王殿下。”初鶯聞言應聲。 許江雲見初鶯出了門去,便也微微俯身向聶景遲道:“殿下,您可要臣……幫您做些什麼?” “侍衛的責任,自然是保護主子。”還沒等聶景遲開口,沈餘嬌便先挑眉道,“許侍衛,府裡的瑣碎事務,交給初鶯就好。”她看著他,眸子裡盡是瞭然。 許江雲的眼睛裡向來藏不住心思,她當然知道他急於攬活是為了什麼。只是如今身邊一眾豺狼虎豹正在暗中覬覦,這魯王府裡看似平靜,但倘若哪日遇險,她一個女兒家,又如何招架得住? 或者說,她希望府上的一切,都在她掌握範圍之內。 她要保全聶景遲,更要保全她自己。 見聶景遲在外堂書案邊認真翻讀著兵書,沈餘嬌便回身轉進裡屋,小心拾掇起屋子。她撩起床榻旁的帳幔,整理好被褥,而後在一旁點起薰香。沉靜悠然的檀木香氣從雙魚紋銀香爐的孔洞鑽出,漸漸彌散在屋裡。她循著煙霧望去,那支鏤金雕鸞珠釵正躺在透過花窗的陽光光影之下靜靜閃爍著,美麗奪目。 她看得心頭一梗,忙不迭走上前去將它收起。 聶景遲在先前聶擎淵壽宴上初見這珠釵便喜歡得緊,直言它襯她的面色,更襯得她愈加嬌媚動人。她知他一腔熱忱心意,也知這珠釵本就是她生母遺物,但如今她只消見著這珠釵,眼前便會浮現那雙帶著權欲的鳳眼,彷彿要將她看透。 這隻珠釵,偏偏與他聶景琛有關。 沈餘嬌回過神來,珠釵早被她收進了上鎖的匣子裡。眼不見為淨,她不見這珠釵,她就能在聶景琛面前多一分理智。 她收好珠釵,便順帶著收拾起妝奩。她嫁進魯王府兩年,妝奩中自然多了許多名貴花樣。她曾經的一切已經在踏入宮門的那一刻盡數拋在身後,如今的她不再是瓊玉樓吟歌樂舞的官伎,而是名正言順、明媒正娶的魯王妃。 但她更是曾經的大瓊公主,她更是她自己。 思及故國往日,沈餘嬌心中久遠的悲傷再度湧上心頭。她是父皇人到中年膝下唯一的公主,自然在宮中盡受千萬般寵愛,“餘嬌”之名更是盡含父皇對她深沉厚重的愛意。 “……朕的阿嬌,是朕唯一的嬌嬌兒啊。” “怎麼?”見她默默然佇立在窗邊,聶景遲起身來到沈餘嬌身後,手自然而然環上她的腰肢。 沈餘嬌低垂著眉目,沉聲道:“臣妾不過想起些往事罷了,不勞殿下分神。” “……快到中秋了,臣妾去看看宮人們安排得如何。”她尋了個事由,不著痕跡的抬袖拂去眼角的淚痕,便出了驪華殿去。聶景遲立在原地目送著她離開,回眸看了眼桌上敞開的妝奩,伸手將它合上。 沈餘嬌剛離開魯王府不多遠,便遙遙見著皇后白瑢正往魯王府而來,身後是初鶯淺草綠